它悄悄拿去太医院请相熟的医女检验,那人说只是寻常汤药,并无异常。
于是庄宴也就这么喝了。他喝这药喝了快有半月,的确感觉自己身体似乎不比从前虚弱,只是他更爱发汗了一些,且一发汗,不像普通男子那样腥臭,反而如女子般香.艳。他甚至因此还被行桃取笑过,这当真是叫他好生不自在。
庄宴喝了药,照着往常,例行的同瑶姬的会面便算是结束了。但今日瑶姬却并不急着叫他离开,“宴儿,你说,”她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到时候你见了你父皇,该如何取悦于他呢?”
庄宴一时哑然。他从未见过他父皇,连容貌都不知,遑论喜好了。
瑶姬见状,也是了然,便慢慢说道:“与你年岁相近,还未入朝的几位皇子,九皇子善射,十皇子七步成诗,十一皇子丹青妙手,十二皇子则写得一手好字。那么你呢,宴儿?”
庄宴惭愧地说:“皇儿无才。”方才瑶姬列举的那几项,他一样都不通。
瑶姬见状,故意叹道:“如今只剩下一月光景,若要你急急成之,也是痴人说梦,但有一样,这些皇子无一擅长,宴儿却可做好。”
“母妃所言何事?”庄宴仔细回想了一下,却不知自己有什么地方是比那些打小Jing贵的皇子还好的。
瑶姬笑yinyin地说:“宴儿忘记了吗?母妃可是曾教过你舞?”
庄宴沉默。瑶姬的确教他习舞,幼时他不经事,便顺从了,可他如今已知事,既知舞技不过伶人艺伎这般下贱之人的本事,又如何能拿它取悦当今天子呢!
瑶姬见他这般情态,便知他不愿,她也不急,循循善诱道:“宴儿想想,舞技虽上不得台面,可你父皇诸艺之间,最爱的却是舞。那些皇子粗糙,使不得,可你不见那些皇女,哪一个不曾习舞?你不曾见过,舞技最好的云阳皇女——她如今已经是郡主了,当年有多得你父皇的宠爱!”
尽管瑶姬如此劝诱,庄宴仍觉不妥,“母妃,此等奇技yIn巧之事,实在不是皇子该做的,还请母妃三思!”他朝瑶姬重重磕头,一副决不答应的样子。
瑶姬怒上心头,就要叱骂,她身旁老嬷嬷轻轻按住她的手,对她摇了摇头。瑶姬便咬着牙,对庄宴说:“既然如此,你就先回去吧,好好想想,机会只有这一次!”
庄宴应声称是,却已经打定了主意不会顺从瑶姬这荒谬的想法。
庄宴走了以后,瑶姬慢慢平复下怒意,冷声说道:“嬷嬷,你方才为何要阻止我?”
那嬷嬷便劝道:“娘娘何必心急,殿下如今想不通,您到时在那负心人面前,直接说了,让殿下献舞一曲,殿下这箭在弦上,想不愿也不行的。”
“可他若是不经调.教,又如何跳得好这支舞?”瑶姬叹道。
嬷嬷便“哎呀”一声笑了,“娘娘真是发了懵,难道娘娘忘了本意了吗?您岂是要他当真好好跳这支舞?”
瑶姬渐渐冷静下来,点头称是,那嬷嬷便又道:“娘娘对这殿下与太子相识之事,如何看?”
瑶姬道:“不曾想他竟如此好命。”那西宫统领之事,本就是她故意设的一场局,为的就是将绿衣送入他那小偏院,好为之后的谋事做准备。
嬷嬷道:“据绿衣那小丫头说,太子对殿下很好,常来教殿下东西,有一次半夜,绿衣还看见太子将睡着的殿下抱到床上,那亲近劲儿,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他们是一母同胞从小长大呢!”
瑶姬听了,便生起愤恨,“怜姬的儿子,果然和怜姬一样,是个狐媚子!”当年那人只见了怜姬一眼,就被她勾去了心魄,如今她的儿子也是!
那嬷嬷便安抚道:“娘娘别动这么大火气,娘娘怎么不想,如此我们更能报复那负心人呢?”
瑶姬疑道:“此话何解?”
嬷嬷便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
那日庄宴推拒了瑶姬,瑶姬竟出人意料地没再劝说他。他虽奇怪,但到底不会直接去追问瑶姬,便就这样过了。
日子便到了八月十五,宫中处处张灯结彩,连他们这冷清的西宫也新挂了不少月灯。一大清早,东宫就给庄宴送来了糕饼桂酒,并送话叮嘱庄宴夜间不要出去,太子将来看望他。
经过这么些天,庄宴对太子的防备早就消得一干二净,便乖乖地听他的话,在院中待到晚上,往年他是要同行桃一起赏月的。
“今夜宫中宴饮,太子又如何脱得了身?”行桃有些不满地拨着烛火的灯芯,道,“奴婢看殿下啊,小心要白等一趟。”
庄宴便笑道:“我相信太子哥哥是言而有信之人,行桃,你也别不乐意了,我虽不能同你一同赏月,但今年我们院中添了绿衣,你可以同她一起呀。”
行桃道:“也是。”
庄宴等了并不多久,正如他所认为的那样,庄恪并不失约。他带着一身宴饮中的浮气来的,见到庄宴,倒是先赔了不是:“让宴儿久等了。”
庄宴见了他,也扬起笑容:“太子哥哥何出此言,太子哥哥能来与宴儿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