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好。
容其似乎从小时候到现在都没有叛逆期,到目前为止的整个人生也没有什么不可见人值得诟病的地方,所以也不怕有人窥视。
但今天是容其第一次意识到越泽到底对他的现在的人生做了多少干涉。
他现在衣柜里的衣服没有一件是自己买的——虽然也因为他日常从不花心思在这些事情上;每日三餐都在家里和工作室两个地方,偶尔在外吃饭也是跟工作室里的人或者越泽;住就不用说了;出行的时候,只要范围超过了工作室和家两个地方,必然会有司机跟着。
还有一点:因为当初和越泽的口头协议,他现在所有的收入全部都是汇入越泽的账户,他现在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拿过多少版权费。
至于创可贴的事,容其的钱包虽然一向现金充足——现金自然也是越泽放进去的,但几乎派不上用场,最常用的电子支付方式里绑定的银行卡是越泽的,以现在的金融网络条件,大多有连锁的店都能在支付后直接查看电子账单,容其认为大概是在他支付之后账单就已经可以被越泽查看了。
但是就算到了这种地步,容其仍然没觉得越泽的控制欲有什么不好。
他也走到沙发边坐下,把刚从口袋里拿出来的还没拆封的创可贴扔给越泽,又把手伸过去:“帮个忙。”
一接到创可贴,越泽从容其进门就绷着的表情软了下来,他仔仔细细地把创可贴外包装拆了,想了想,又起身去卧室翻了个医药箱出来,先给容其那一条细小的伤口消了毒。
容其看着他忙活,笑道:“不用这么仔细,就算不管它过两天也会好。”
越泽半跪在地上捏着他的手指缠创可贴,并不说话。
容其就着这个姿势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把越泽的脸往上抬了抬,让两人目光重合:“你不高兴?”
他又把手放下来笑道:“该不高兴的是我吧,你以前也这样吗?这样对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要了若指掌?”
越泽终于说话了:“没有以前,没有其他人。”
容其一愣,过了几秒才理解他是说在自己之前没有过其他喜欢的人,自然不会做到像现在这样。
容其也没再说话,上手揉了揉越泽的脑袋。
不得不说,越泽这脑袋从他懂事起,连父母都没再让摸过,此刻的体验还挺新奇的。
想了想,容其拍了拍身边的沙发示意越泽坐过去,说道:“我们谈谈吧,你对我哪里不放心?”
越泽坐下,一时半会儿没想到怎么说。
哪里不放心?
不放心你不是真的喜欢我,不放心你是否在那许多喜欢你的人里能第一个记起我,不放心每天清晨你出门后晚上还会不会回来,不放心……
“我现在除了工作室的工作一无所有,有什么会让你觉得不放心的?”
“就因为你一无所有。”
容?只是自谦一无所有?其:这到底是损我呢还是在损我呢?
“因为你一无所有,也没什么很在意的东西,所以我才不放心,担心有一天你会毫不留恋转身就走。”
容其换位思考了一下,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于是说道:“放心,如果真有离开的那一天,我会提前告诉你的,不会不打招呼就走。”
越泽脸色更难看了。
容其又笑:“如果你想我走的话。”
越泽:“我不会让你走。”
容其:“可是我担心你会让我走。”
越泽:“我不会……”
容其:“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不会让我走,你不是也不相信我不会离开吗?”
越泽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
容其:“好了,天色不早了,明天还要工作,早些睡吧。”
说完给了越泽一个晚安吻,起身去了卧室。
从卧室拿了浴衣进到浴室,放浴衣到架子上时才又注意到自己贴着创可贴的手指的容其才想起来,自己原本买创可贴是因为打算回来给越泽削个夜宵果盘,不想让伤口碰到食物才买的,不然对于这样的小伤口他自己从来不会特意处理。刚才说了几句话倒是给忘了。
他看了看时间,
所以喜欢他呀。
决定还是直接睡觉,果盘什么的明天再说。
客厅里,越泽还坐在沙发上皱眉,面前桌子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江南生。
越泽拿起手机抉择了两秒,选择了接听。
“越泽,冯阳东回来了你知道吗?”
越泽说话慢吞吞地:“知道。”
“你知道?!那你知道他现在也住你们小区吗?”
越泽眉头一皱:“知道。”
听电话那头的越泽那么淡定,江南生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儿大惊小怪了:“那啥,那你打算怎么办?”
越泽:“什么怎么办?”
江南生:“不是,冯阳东回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