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学校永远不嫌少。
许博远听过,但也就是笑笑。
从书架上取下一本,轻轻翻弄,一目两行,过于简略,不要。再拿一本,就你废话多也不要。
于是,搜寻着刚才取书的空位,许博远抬手准备将书推回。
“噔。”推回的路径突然卡住。
“我靠,还不让人放回去了?”许博远看着推进一大半的书露在架外,皱了皱眉,又使劲往里用力了几分。
双方对峙了三十来秒。
最终自己的书反而被再推了出来了两公分?
“……”
啊啊啊——这明明是他先取的书的位置啊!
如此想,许博远立刻抽出书,只看见另一本硕大的挤在另一边的缺口处。
靠!压根就不是这边书架的啊。许博远心里小情绪起,死死盯着那本停在缝隙处纹丝不动的。
那本书是Jing致的软皮装,因为书封较软,纸张也算薄而轻,这才挤进了缝隙一部分,堵住了空间,让他的书放不回去。
料想着如此力气终不会是个女孩子,许博远张嘴无奈说道:“兄弟你这是啊!是后面架子的书,别乱插啊。”
“噢——这样啊。”对方答。
大部头立刻被撤下,取而代之是一双黑色的眸子,那双眸子认认真真,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突如其来的注视,让许博远愣了两秒,倒是觉得这种感觉有些熟悉,但他也明明白白地知晓此人与自己并不熟识。
互相凝视了几眼,许博远率先败下阵来,他朝对面的人点了点头,便塞回了书,准备去下一排书架。
“谢谢啊,野心家。”
“……”许同志的脚僵了起来。
这个称呼……之前是不是在哪听过?他在心里立刻搜索了几轮,大脑告诉他,他并没有被取过这种绰号。
野心?
“你果然野心很大啊。”
书架的对面率先走出了一个人,那人黑色短发,看起来十分飒爽,三七分的发,却不失时尚。
那人静静看着许博远,笑意轻浅,却又有着不怀好意的打趣。
“同学,你的野心太大了。”那张纸条,立刻浮现在许博远的脑海。
寻思左右,许博远算是终于想起,这个人应该是谁了。
图书馆每层楼都有露天平台……平日里,比起室内的人满为患,天台倒是清静得多,往日都寥寥无人,更不用提临近周末的时候。
此刻,也只是许博远二人而已。
虽说刚才那是自己占理,但是之前先斩后奏,倒实在显得不厚道。
“之前抱歉啊,没有和你说明就直接用了,主要是比较急着考试,想考完就回来拿,没想到还是给你带来不便。”许博远望着那短发男子,眼神中透露着诚恳。
那名男子转过身来,他看着许博远,说:“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已经和我说抱歉了啊。”
“啊?”许博远的头上冒着问号。
“你那书那一天,我就在你旁边,你还给我说对不起来着。”男子倒是记得十分清晰。
这话一说,许博远在脑中思索着,考完回校,自己正赶上了换届占柜,那日柜子旁人正多,倒的确是有个人被自己撞了一把。
“是你啊,”许博远哭笑不得,“这真是冤家路窄,撞了你,还占了你的位置。”
男子倒是笑笑:“没事,我倒是不经常在学校的。”
“啊?平时没有课吗?”听完他的回答,许博远打从心里羡慕得要死,之前两年若不是陷在了网游,课没有提前修,结果备研一年还零零散散上了好多课,累死累活的那段日子简直不堪回首。
男子正面向着许博远,昂了昂首:“应该先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叶修,算是这里的毕业生,但是现在,是这里的讲师。”
“讲,讲师?”许博远冷汗直落,敢情毕业之前和老师结了梁子。
叶修严肃道:“嗯,还是很重要的课。”
“什么课?”许博远还是试探地打听着。
“马克思政治思想。”
“……”许博远吸气侧目,瞪大双眼,不可名状。那惊讶的表情,叶修能从其正面读出六个大字。
你、他、妈、在、逗、我?
大概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许博远倒是收敛了下自我,毕竟对方是老师,总归是要毕恭毕敬的。
“叶老师好,之前多多得罪,虽然没上过您的课,反正马克思不计无产阶级的过……”
“你喜欢马克思啊?”叶修突然打断道。
“啊?”叶修突转话题,让蓝河倒是措手不及。这人思路怎么跳转那么快?
“嗯,喜欢!”反正好话先说在前面。
“嗯,我也喜欢。”叶修笑。
“哈哈哈,这么巧啊!”许博远跟着乐呵呵,心里却在抓耳挠腮。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