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有缘,哥哥请你吃大餐!”说完,陈之敬不由分说地拉着少年就冲进了电梯,直接上了五楼,找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中餐馆就走了进去。
非节假日周末又过了饭点的餐馆生意十分冷清,偌大的餐厅只坐了两、三桌。陈之敬挑了个靠窗的位置,打开菜单眼都不眨地点了七、八个菜。
等上菜的时候,陈之敬瞅着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的少年,眼珠子一转,开口道:“对了,跟你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之敬,之乎者也的之,尊敬的敬,今年大二,你呢?”
斯年抬头看向陈之敬,轻声道:“我叫斯年……”
“斯年?哪个斯,哪个年啊?”陈之敬好奇地追问道。
“……斯文的斯,年月的年。”
“哦~斯年,好名字,”陈之敬装模作样地点点头,“我的名字是我爷爷取的,他老人家打仗行,书却没读多少,想学人家书香门第也给我们家排个辈分字号,但从我爸的兴字辈,排到我这辈的之字辈就没了下文。”
陈之敬絮叨着自家里的那点事,就像是一台刮躁的收音机,虽然内容没什么营养,却因为那点烟火气,听得人十分放松。
渐渐的,斯年脸上的无措消去,眼中有了一些光彩,虽然还是不怎么说话,但人看起来灵动了不少。
陈之敬在餐桌上,从自己家的事聊到他那些狐朋狗友,重点批评了半路跑去国外读书的发小李钺,同时也得意地说起自己奋发图强考上剑桥商学院的事。
“唉,提起备考那段时间的事,我就怵得慌。真是头悬梁锥刺股,不是在背单词,就是在做试卷,有时候做梦都梦见自己没考上,被李大斧那狗比鄙视。”
塞饱肚子的陈之敬有一筷子没一筷子地夹着花生米,感叹般说道:“还好我脑瓜子争气,考上了。嗨!我跟你说,这大学啊就是不一样!虽然我不知道国内大学是怎么样的,但想来是差不离的。”
“忙是真忙,学习压力也确实大,但好玩是真好玩,”陈之敬撑着下巴笑道,“我和同一个小组的同学,学习累了就聚众赌博,谁输了就要讲一件糗事让大家乐呵乐呵。还有社团活动和PARTY什么的,都挺好玩的。虽然同学来自五湖四海,里面有不少烦人的,但大多数都挺友好,假期又没有作业,能尽情的去旅游……”
斯年一直静静听着陈之敬叨逼叨,似乎对大学生活没什么兴趣,但吃东西的速度却是越来越慢。陈之敬本身就是个贫嘴的,受不住沉闷的气氛,而少年明显心里装着事,他一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太亲切惹人怀疑,能做的不多,只能多贫贫,希望能让这孩子着眼未来,而不是困顿于过去。
这顿饭一直吃到下午三点过,陈之敬说得口干舌燥,茶都喝了好几壶。就在他没什么可说的,只能把大一假期和前男友去欧洲旅游的事掐头去尾拿来念叨时,斯年突然问了一句。
“巴黎圣母院真的很美吗?”
说了两小时终于得到回应的陈之敬一拍大腿:“嗨!可不是!那气氛,那建筑风格,和咱们这边完全不一样,能很深刻地体会到文化的差异。而且哥特式建筑风格,忒繁复华丽,有种不可名状的森严感,有机会你可一定得去看看。”
“有机会……”斯年轻声念着这三个字,心中因父母离去消失的未来,似乎渐渐又有了形状。他抬头看着陈之敬,“我有机会能去法国参观巴黎圣母院吗?”
陈之敬撑着下巴一乐:“怎么没机会?你能考上华大数学系,说明你很聪明,数学系又是金融、IT等新兴产业都需要的高Jing尖人才,你的未来注定是广阔光明的。不光巴黎圣母院,德国、意大利、新西兰……你以后能去的地方多了,毕竟世界有那么大呢!而且说不定你哪天能来英国,哥哥我带你去看大笨钟,去坐lun敦眼!”
陈之敬描绘的未来,是斯年父母从未对他说过的,可却十分吸引他。与那广阔光明的未来相比,似乎父母的离去都成了可有可无的小事。
斯年定定地看着陈之敬,认真地致谢道:“谢谢你……我能叫你陈哥吗?”
陈之敬被那专注的眼神看得心脏砰砰直跳,赶紧拿起茶杯遮掩般喝了一口,才爽朗地一笑:“当然可以,嗯,我就叫你小年吧。”
听到这熟悉的小名,斯年安心的同时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看傻了陈之敬:“好……陈哥,谢谢你,饭钱我一定会还你的。”
“咳……嗨,小事,又没多少钱,”陈之敬努力按下快跳到嗓子眼的心脏,有些不自在地挪开眼神道,“你要是真想谢我……不如明天中午换你请我吃饭吧!”
陈之敬努力露出正直的笑容,两眼发光的看着斯年并在心里不断地自我暗示——我这是担心小孩回去又出什么事……我这是做好事!
斯年一怔,随即点头道:“好。”
陈之敬心中放烟花的同时,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时间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斯年乖巧应道:“好,谢谢陈哥。”
结果陈之敬刚站起来要走,脸就瞬间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