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召到纲首室里,告知五更天时起航离开三佛齐国。他们要连夜离港,借着夜色悄悄离去,以免被人发现行踪。
众人领命,各自回房去,抓紧补眠。
陈郁这一夜很难入睡,他心神不宁,他没感应到暴雨或者大风即将来临,可那份焦虑感是如此强烈。在床上辗转反侧,实在睡不着,陈郁下床披衣,执起烛火,往赵由晟的房间走去,就在对门。
房门缝隙里渗透出灯火,阿剩果然也没睡下,陈郁轻叩两下房门,赵由晟很快过来开门,把陈郁接进屋,问他:“睡不着?”
陈郁点头,低语:“嗯,阿剩也是吗?”
赵由晟把房门关上,顺势搂住陈郁的腰,将他推向门后,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陈郁听他用低哑的声音述说情话:“想你。”
陈郁被他压制在门后亲吻,他的吻充满激情,他搂抱陈郁的臂膀相当有力,陈郁像似被他束缚在怀里。陈郁抬头用力回吻,唯有在拥吻里,他心中的那份焦虑才消失,他的脑子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阿剩……”
“阿剩……”
每当亲吻停下,陈郁就不停地唤赵由晟的名字,他的身子滚烫,情不自禁。
陈郁的衫子被赵由晟三解开,那是睡觉时穿的贴身衫子,赵由晟轻易将他抱起,陈郁伸手去触摸他的脸庞,灯火下他的眉眼深邃,眸子幽黑不见底。
陈郁触摸他的眉眼鼻唇,眼里满满是柔情,甚至有份道不明的感伤与忧郁。
陈郁被放在床上,他抬头去看赵由晟,见他解开了衣带,他的衣衫松垮,露出结实的胸膛。赵由晟的身子覆下时,陈郁紧张地闭上了眼睛,等待中没有对方身体传来的温度,也没有深情的吻落下,陈郁缓缓睁开眼睛,见赵由晟坐在床边,他眸子里的激情都已消散无踪。
陈郁挣扎着爬起身,才意识到自己浑身战栗,双手止不住地抖颤,便是因此,赵由晟停止了他的动作。
“我……”陈郁心跳地很快,几乎要说不出话来,他激动又极为害怕,可他并不知道自己具体在害怕什么。
赵由晟轻轻揽了下陈郁的肩,安抚道:“不强求。”
无论他得没得到陈郁,他都拥有他这个人,他们心意在一起。
其实,在见到陈郁浑身发抖那刻,赵由晟的心如刀绞,哪还有什么念想。上一世的事赵由晟无法释怀,他不能砍死这一世什么也没做的杨焕,他只能责怪自己。
陈郁的话卡在口中,尤其在听到赵由晟说“不强求”时,听他言语那般冷静,异乎寻常的冷静。
陈郁哆哆嗦嗦将衣衫拉拢,把衣带系结,当他抬起头时,他的眼神忧伤,他心乱且着急,为阿剩那句不强求。
他是愿意的,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害怕与阿剩亲昵。
赵由晟拿来陈郁的外衣,帮他披上,温语:“小郁,夜已深,早些歇下。”
陈郁张臂将赵由晟抱住,他不要离开,他隐隐有种感觉,阿剩其实也在退缩,他通过他的眼睛,仿佛能窥见他的内心。
这夜,陈郁躺在赵由晟的床上,枕着他的臂膀入睡,睡得很沉。赵由晟没怎么睡,他揽着陈郁的腰,看他的睡脸,直到蜡烛燃尽熄灭。
五更天时,赵由晟听到外头的声响,水手们都被叫醒,准备扬帆出海。赵由晟轻轻抽出手臂,他捧住陈郁头让它靠在枕头上,他在他额头亲了一口,翻身起床,上甲板帮忙。
天蒙蒙亮,陈郁醒来,感受到背下的床在细微的摇动,他当即意识到船在行进。
陈郁回到自己的房间,更换身衣服,登上木梯,匆匆前往甲板。他睡得迟,阿剩没唤醒他,一到甲板,发现父亲和戚部领、费通事他们都在,正在一起谈论着什么,独不见阿剩的身影。
陈郁走到父亲身边,听他们话语才知原来今早路过的海船捎来一个人,是陈繁派出的一名老水手,老水手给陈端礼捎来一个口信:刘河越准备在昆仑洋的昆善岛拦截陈家船,务必小心。
这是三天前的口信,想来刘河越已经在前往昆仑洋的路上。
除去这个口信外,陈繁还写了一封信,在信里简略说明他和杨焕跟随刘河越去蒲里咾岛剿寇的事。
等刘河越率领浩荡的船队抵达,蒲里咾岛的海寇早就获得消息跑了,岛上只有零星的几个海寇,连抵抗都懒得抵抗,束手就擒。
刘河越抓得几名海寇喽啰,当即大张旗鼓,率领海船前往闍婆国邀功,他将海寇交给闍婆番王处置。随同刘河越的陈繁和杨焕都清楚他根本无心剿寇,到此时已经没他们什么事了,但两人还是决定陪刘河越留在闍婆国,正大光明盯梢刘家的动向,也是在等待陈端礼剿gui山岛的喜讯传来。
很快,陈端礼率众攻入gui山岛的贼寨,抓得阿恩和刘忠的消息传至闍婆国,刘端河大惊失色。刘河越明地里宣布要前往三佛齐,暗地里打算赶往昆仑洋拦截陈端的归国路。陈繁和杨焕都是很狡猾的人,见刘河越在聚集刘家船队,他们猜测他肯定是滋生歹念,必然是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