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如果是桓容自己,势必要将几人召入殿,当面仔细叮嘱一番。遇上事情不忙,更会同几个小少年一起出宫。
而今议事到一半,又有谢安郗超等重臣在,实不好召人进殿。
斟酌片刻,桓容打定主意,正欲令宦者传话,不想被谢安打断。
谢司徒面带笑容,当场表示,几位小郎君来见陛下,怎可不入殿。
郗超表示赞同。
桓容在族中选嗣之意,旁人未必知道,郗超实能猜出几分。既然要观察和培养继承人,凡事都不能疏忽,理当为未来的皇太子树立行事标杆。
贾秉抚须轻笑,没有出声。
王献之和谢玄互看一眼,目光齐齐转向谢安。
日前有传言,谢司徒极喜爱骠骑大将军之孙,元日宴上,甚至不顾骠骑大将军的不满,直接将桓稚玉“抢”到身边。
两人本以为传言有夸大的迹象。以谢安的为人,应该不会故意抢别人家的孙子。
如今来看,实是空xue来风未必无因。
想到桓豁黑如锅底的脸,再想想桓冲意味深长的话,谢玄顿感脊背生寒,压力山大。
他之前就觉得奇怪,许久不见,桓太尉怎么会突然关心起他的儿女问题,原来根由在这里!
第三百一十七章 大战序幕
见过桓容,桓伟桓玄和桓胤等获准出宫。
知晓太后许几人留宿宫外, 桓容很是不放心, 特地令平蚝随行, 并令殿前卫护送,务必照顾周全。
几人兴冲冲出了台城, 一路赶到青溪里,都是满怀期待。偏偏事情不巧,桓祎出门在外, 不在家中。
“事不凑巧, 我已让人去找你阿兄回来, 需得等些时间。”
隔着屏风,周氏正身坐定, 声音柔和, 莫名让人觉得亲近。
桓伟几人上前见礼, 口称“阿嫂”和“叔母。
桓敬走出屏风, 无需婢仆帮扶,有模有样的向桓伟和桓玄见礼, 口称“叔父”。动作很是标准, 奈何手短脚短, 又穿着厚袍, 礼行到一半, 还是没稳住,直接向前栽倒。
“小心!”
桓伟反应最快,来不及多想, 抢上前抱住桓敬。
地上都是木板,摔倒未必会受伤,疼上一阵不可避免。对此,桓伟和桓玄相当有发言权。
“危险”解除,桓伟和桓玄松了口气。桓胤、桓振和桓稚玉凑上前,见桓敬被桓伟抱住,仍不忘行礼,不由得当场失笑。
因为这场突来的插曲,叔侄几人生疏顿消,感情突飞猛进。
周氏见儿子无事,命婢仆送上茶汤炸糕。
桓伟干脆抱着桓敬坐定,口中嚼着炸糕,不忘喂给侄子蜜水。桓玄和桓胤几个坐在旁侧,一边说话,一起等桓祎归家。
因有两艘海船停靠,桓祎近日都在码头。见到周氏派来的健仆,知晓两个兄弟和侄子到了家中,当即放下手头事,策马返回家中。
“怎么这时过来,可禀报太后和官家知道?”
常年的海上生涯,桓祎晒得皮肤黝黑,加上五官硬朗,身材高壮,无形之中,就会给人威慑之感。
桓伟和桓玄早已经习惯,知道自家兄长看着吓人,实则性格极好,极容易亲近。
桓胤桓振同桓祎不熟,难免咽了下口水,生出几分谨慎。
桓稚玉抬起头,见到桓祎的样子,不由得想起桓豁。
说来也奇怪,桓豁相貌英武,浓眉虎目,身形高壮,生出的儿子固然像他,偏偏都只像那么一点。随着年纪渐长,言行气质更是南辕北辙,和亲爹完全不一样。
尤其是桓石秀,和桓豁桓冲站在一起,十个里有九个会以为他和桓冲是父子。
谁让桓豁和桓冲长相相似,偏偏前者一身古铜,妥妥的型男代表。后者怎么晒都黑不了,典型的名士风范。
以桓石秀的性格气质,自然更像桓冲。
不是骠骑大将军和桓太尉感情好,对彼此了解甚深,八成会生出误会,酿成一场“惨剧”。
相比之下,反倒是桓祎更像桓豁的亲生儿子。
“和大君比起来,从叔更类大父。”
听到这番童言童语,桓祎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开怀大笑。笑够之后,探手一捞,就将桓稚玉捞到了怀中。
桓稚玉呼扇着长睫毛,对桓容和桓祎一言不合就抱人的举动,当真有几分无奈。
桓敬看向从兄,明明是三岁稚子,脸上却出现安慰神情,仿佛在说:抱着抱着就习惯了,阿兄节哀。
“阿兄,阿母已经许可,允我几人留在阿兄府中。”桓伟见桓祎心情颇好,趁机开口道,“阿兄,豹奴和阿全阿生还没看过海船,阿兄可能通融一下?”
“想看海船?”桓祎挑眉。
几个小孩同时点头,满是期待之色。
桓祎斟酌半晌,道:“倒也不是不行。不过,三桅大船停在广陵,有两艘能行河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