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荒唐的纠缠,第二天醒来是相对无言的沉寂。
林景生木着一张脸沉默许久,在林景雨不安的目光中看向他,道:“我会通知安伯收拾好江陵小院的宅子,你以后就搬到那里去住,好好修身养性。”
林景雨愣了一瞬,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你……你要把我赶出去?”
林景生扫视了一眼凌乱的床铺,上面还沾了斑驳的血迹,身体那个隐秘的部位隐隐作痛,他脸色有些难看,“我们不适合住一起,或者我和你嫂子搬出去,你在这里照顾爹娘?”
“嫂子?”林景雨的神色有些癫狂,“不!我不承认她是我嫂子!你是我的是我的!”他说着,泪水就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林景生按捺住想要抱住他安慰的冲动,冷着一张脸道:“你承不承认都不会改变这个事实。”说罢他就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又顿住脚步,没有回头地说了一句,“今后你好自为之,我会给你找一个好姑娘……”
他话还没说完,身后一只枕头袭来,直直砸在他脑袋上,伴随着林景雨尖锐的喊声,“滚!你要是出了这个门,从此就不再是我哥!”
林景生在原地定了许久,最终还是抬步走了出去,留下身后声嘶力竭的哭喊。
从此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林景生都没有再见过林景雨,再见的时候,已经是面目全非。
在这个故事的设定中,林景雨才是一切事端的幕后黑手。他是个偏执任性的人,林景生让他待在小院里静养,他偏不如他愿,使用小聪明硬是逃出林景生派来的人的监管。林景生是白道看好的接班人,他就唱反调偏要入邪教。他的身体孱弱,按正常方式不能练武,就用邪教的邪术吸取别人内力。他憎恨林景生的绝情,就在江湖上到处作恶给他惹麻烦。
林景生的复杂之处源于他对林景雨的感情。他无疑是爱林景雨的,虽然可能他自己也弄不清楚这爱是不是纯粹的兄弟之情。
在这部剧中,林景生当时得知林景雨在江陵小院失踪的时候发了疯似的找他,他后悔、颓丧,几乎毁了自己。最后还是他的父母挽回了他的理智,他身上还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能继续颓废下去。
在后来他成为武林盟主后第一次见到红衣教主就认出了他,那一瞬他欣喜若狂,差点忘记双方敌对的身份就要上去拥抱,可是林景雨毫不留情的一掌打碎了他的惊喜。之后理智回归,他知道林景雨已经走上和他截然相反的道路,也愤怒也难过。他有明确的是非观道德观,想把林景雨拉回正途,但越是他希望的,林景雨就越是要反着来,他越来越肆无忌惮地杀人作恶,就是要报复林景生。
林景生一边要阻止他作恶,一边又要防止原著主角伤害到他,可是情义两难全。林景雨身上背负了太多人命与罪恶,即使他想替他开脱都不能说服自己。
一个人的罪孽总要有人去背。林景生想,林景雨会变成这样,他是起因,如果当初他不做的那么决绝,林景雨就不会这么疯狂绝望。所以,他的罪,也是他的罪,由他来背也是一样的。
在最后设计暴露自己之前,他找到青木老人要了一颗忘忧丹,然后约了林景雨在江陵小院单独见面。
一桌小菜一壶酒,静候君来。
林景雨来的时候,林景生正在斟酒自酌,看到他来,也没有打招呼,继续喝自己的酒。林景雨也没有说话,走到他对面坐下,神态自若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两人各自喝着自己的酒,很长一段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林景雨先忍不住了,他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林景生道:“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如果还是那些满口仁义的大道理,我劝你还是省省口水吧!”
林景生却忽然笑了笑,朝着林景雨招手道:“小雨,过来让我看看,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看过你了。”
林景雨脸上的神色一僵,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他。林景生一直看望着他,那样的笑他很熟悉,小时候他经常这样对他笑,暖暖的,让人忍不住就想靠近。这样对望了好一会儿,林景雨终于挪动身子到他身边坐下,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林景生似乎有些醉了,他伸手摸了摸林景雨的眉眼,“小雨已经长那么大了……”
林景雨没有说话,他叹了口气接着道:“你做那么多,是不是就想看到我后悔的模样?”
林景雨一瞬间就像自己的小心思被拆穿了一样恼羞成怒,立即反舌道:“谁想看你后悔的模样?你后不后悔关我什么事!”说着还摆出一副不屑的神情,以示林景生他真的想多了。
“其实我早就后悔了,当初得知你失踪的时候就后悔了。我找了你好久,可是怎么都找不到……那时候我想,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这辈子都不要成婚了……”
林景雨脸上不屑的神色僵住,漂亮的眸子里泛起氤氲的水汽,“你……那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那样我就不会……”
林景生弯了弯唇角,有许多事,一步错,就是步步错,他伸手帮林景雨擦掉眼泪,笑着说:“你怎么总跟长不大的孩子似的,还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