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床和手术台上度过,多次植皮手术带给他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痛苦,于灰暗到看不见未来的前路中重重压在他身上。
临死之时,除了对齐俊的愤恨,季秋池还极为不甘。
他不懂,他这么努力地要好好生活,为什么屡屡不顺。直到他灵魂徐徐上飘,穿过层层建筑,听到了病房外齐俊和经纪人的那番话,他才恍然大悟。
脑中一阵刺痛,季秋池忙打断回忆。
似乎是重生带来的效果加成,只要他回忆起上辈子的事,就会引发头痛。他一开始想可能是因为重生回来时他正在感冒,可直到病好,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愈演愈烈,他恍惚明白,应当是命运的警告。
上一世究竟是真是幻,都不是他应当重点去思考的事,他要做的,是把这赚来的一生过得不留遗憾。
……
齐俊接过经纪人塞给他的名片,皱眉恼道:“这又是什么人?”
经纪人没好气道:“能让你上戏的老总!”
齐俊嫌恶地丢在一旁:“张行说他下部戏找我演男一,我答应了。”什么男三,他才看不上。
经纪人语气一缓:“这回能成?”
齐俊斜他一眼:“约了咱们明天谈。”
“行。”经纪人也不逼他,把那张名片收回去,问他另一个事,“哎,你跟季秋池搞那么久,居然不知道他另有金主,你这男朋友怎么当的?”
“屁男朋友!”提起这事,齐俊就来气,“接触半年了,手都没拖过几回。”
想到季秋池那天轻飘飘瞟自己的眼神,齐俊就觉得一肚子邪火,病了一场,看着沉静不少,瘦了几分,倒是更好看了。啧。
经纪人见他那眼神打飘,知道他打什么主意,警告他道:“你现在跟了张行,别瞎打坏主意。”惹了金主不高兴,吃到季秋池又有什么用?季秋池能让他上戏?他自己都得靠金主赏饭吃呢。
齐俊敷衍一声:“知道了知道了,烦死了。”
心里却想,季秋池跟张行比,当然是季秋池好。
可自从那天试镜会起,他就似乎变了个人似的,拿到角色,也不喜滋滋地给他打电话了,想起他曾经软软地叫自己“齐俊哥”,感觉邪火又烧旺了些。
经纪人又问了几句明天会面的事,先走了,齐俊却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夜色深沉,他终于忍不住起身,乔装改扮一番,准备去找季秋池。
结果显而易见,又吃了个闭门羹。
他不死心地敲了又敲,直到隔壁住的人探出头来,齐俊才确定他是真的不在宿舍。
心里的邪火却更压不下去了。
这么晚了,他去哪?莫不是去世纪影业的金主那了?
齐俊又急又气,当下自己宿舍也不回,帽子一扣就冲进夜色里。
……
季秋池此时却占了刘北的床,大喇喇地把自己的家当摆了他一屋子,在对方幽怨的眼神中一边刷剧本,一边刷原著,通过深入解析人物,又通过剧本调整架构,一个晚上大概把人物小传写了出来。
被赶去打地铺的刘北探头一看,好家伙,除了自己角色的,还大概写了点和他有最多对手戏的男一号的。
看着纸页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刘北双眼发直:“这事你在自己宿舍也能干,为什么要来抢我的床?”
季秋池理直气壮:“你这网速快。”
刘北无言以对。
季秋池看他一脸无语的样儿,给了他句真话。
“刘哥,试镜会的前一天晚上,齐俊曾想进我宿舍来着。而明天我要进组了。”
刘北原本因为床被抢而没有几分的睡意顿时吓了个干净。
为了自家艺人人身安全着想,打地铺就打地铺吧。
他英勇地躺了下去,戴上眼罩:“记得关灯,别熬太晚。”
季秋池又把刚才几个标识出来的地方重点看了一遍,安心地关灯睡觉,全然不知齐俊因为他不在,手机又打不通,而做出了什么荒唐事情来。
进组后,他的全副心神就在戏上,根本没注意刘北欲言又止的模样。
陈而希和他背后的团队,果然是有肚量又有脑子的。见了季秋池半分异样也没有,仍然跟他好生相处,二人戏外还约着打球,在亲切友好的商业互吹模式下互相试探,倒也生出几分真正的友谊来。
无论真假,男一和男三表现出来关系好,流言还没翻出浪来就被盖死在下面。
季秋池唯有在剧中更用心配合陈而希,以报他坦荡态度。
片花陆续放出,刘北看着网上慢慢对季秋池好转的风评,满意地笑了。
季秋池戏份比他们都少,一个多月就杀青了,今天是他拍的最后一幕戏。
如剧本中所说的,十年后路琨进了军营,他换上挺拔的军装,化了个更成熟几分的妆容,一出场,就让人眼前一亮。
“天啊,小季也太好看了吧?军装真衬他,又Jing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