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清楚,若是清楚了,指不定当时就砸钱把人吓跑了。毕竟当时最重要的是查出幕后的人,至于季秋池,据当时的事件还原,有不少在场的人员都有过互助行为,不仅仅是季秋池一个个,他的行为放在整件事情里也就显得不那么特别。
江晨曦嗔怪地看了弟弟一眼:“你啊,老大不小了,怎么还跟嘉嘉这个孩子一样。”
江夜禹听她这话就是不再细究了,心下暗松口气,不然他还真顶不住几乎是扮演了母亲这个身份的姐姐的追问,随口应道:“以前我扮成熟,你嫌我太沉闷,现在我年轻点还不好?”
江晨曦却被弟弟一句话勾起了往事,眼神恍惚了一霎,神色平和地拍拍他胳膊,示意他也来。相貌出色的姐弟俩一边往人群里走,一边换了个话题闲聊:“最近怎么样?我听说政.策不太好,口子紧缩了。”
江夜禹:“倒是还好。”
几人走回人群,灵嘉正眉飞色舞地拿着ipad跟父亲比划着什么。江夜禹被灵明辉的兄弟截走,江晨曦坐到丈夫身旁,伸头去看,却咦了一声。
灵嘉迅速抬头:“妈,你也觉得他帅吗?”
江晨曦却怔怔地看着视频中的季秋池,半天没说话。
知道季秋池就是当初救女儿的人的灵明辉生怕妻子想起当时的凶险,再出个好歹,忙把ipad往女儿怀里一推,轻声问她:“怎么了?”
江晨曦却对他把屏幕移开不满,嗔了丈夫一眼,伸手把ipad拿过来,抬头叫弟弟来看。
“怎么了,姐?”江夜禹和人打过招呼快步走过来,就见姐姐把一个眼熟的视频往他眼前一递,“你觉得不觉得这个字体很眼熟?”
“字体?”
江夜禹凝目看去,没看出个所以然,江晨曦叹口气,拉着弟弟坐下:“也不怪你。你出生的时候,他早就离开家了。”
因是家宴,没闹太晚。等人散得差不多了,江晨曦把弟弟留下,告诉他:“这视频上的人写的字体,跟咱爸是一样的。”
提及父亲,江夜禹的脸色冷了几分:“哦。”
书法有名的,流传世间的字体大体分为那么几种,季秋池练习的跟江雁君一样也没什么奇怪的。
江晨曦却说:“咱爸当时师承一位当代名家,自成一体,这么些年他纵情山水,技艺也有所进益,可依我看,还不如这视频里的年轻人。”
江夜禹不说话。
江晨曦叹道:“阿弟,你还在恨他?”
江夜禹生硬地转移话题:“也许,是师出同门。”
江晨曦见他不欲往下谈,只得依着他转移了重点:“那位老先生已经作古,咱爸是他唯一的传人。这个年轻人是你公司的艺人?他是怎么习得这种字体的,恐怕其中有些缘故。”
世上的事没有巧合。
江夜禹顿时脑补出一个江雁君环游世界途中特意调.教了个徒弟,又利用这个徒弟屡次接近他们姐弟的Yin谋。
江晨曦的话打断了他的猜测:“你也别想太多,既然咱们近水楼台,把人叫来问问不就清楚了?”
参加完家宴回来,江夜禹没开灯,把自己投在柔软宽大的真皮沙发里,半天没有出声。
自从姐姐提到那个人之后,他的心情就一直不太好。
江家姐弟的父母也是有钱人家,当初在上层社会里也是神仙眷侣,人人称羡。
只可惜,世事无常,江夜禹还小的时候,母亲白馥珍意外去世,而本该身兼母职的父亲江雁君却从此一蹶不振,早早给大女儿和未婚夫办完婚礼,让已成了家的江晨曦姐代母职,把家产委托给职业经理人和亲家Cao持,就离家出走,说是“无法待在有珍珍回忆的城市里”。
呵,这世上的空气还都是妈呼吸过的呢,他怎么不干脆!
看到留书的江夜禹气急之下冲口而出,却被骤然被亲生父亲扔进陌生人家,以后就得顶立门户,承担起维持两家人关系重任的姐姐死死捂住嘴。
江晨曦刚满二十,才过婚龄就被亲爹给丢进围城里,其实还是个年轻没经过事的小姑娘而已,此时面对自家上了小学,本该进入“七八.九,嫌死狗”,调皮捣蛋到全家人头痛的弟弟红着眼咬着牙不让眼泪掉下来,稚气的脸上写满与年龄不符的愤怒和伤痛,仿佛一夜长大,不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娇宠下的娃娃,一串泪珠就掉下来,滴到他倔强竖立的如针黑发上。
“阿弟,姐姐会照顾好你。”
那年,江晨曦还未从学校毕业,一面忙学业,一面忙公司,平日要照顾弟弟的情绪,晚上回到卧室,还要和感情并不足够深厚的丈夫联络感情。忙得焦头烂额,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夫家倒是好的,对她也很心疼,只是江晨曦明白,凭人的同情,在这样的圈子里根本活不长,还是当自己立起来。
可又有哪个人是铁打的。若非这样劳心劳力,江晨曦也不至于意外怀孕了许久才发现,以至于没有打好底子,亏了身体。
提起那个他并不愿意称呼为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