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上马离开。顾云房见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沈无道看着自己的手臂,道:“顾大人,放开孤。”
顾云房慢慢放开沈无道,沈无道毫不留恋的上马离开,顾云房还站在原地,好像在想着什么,忽然他扬声道:“殿下,那香囊是容瑄送你的吧?”
沈无道听他话里有话,于是调转马头,来到他身边,问:“你什么意思?”
顾云房轻蔑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随手丢给沈无道,“殿下,你看看这个。”沈无道接过一看,竟是一只香囊,顾云房道:“这是我与容瑄第一次见面,他送给我的。”
沈无道哦了一声,道:“他送什么东西与我有什么关系?”确实与他无关,容瑄只是送他一个香囊,并未说什么,珍而重之的收藏起来是沈无道的事情。沈无道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在乎容瑄,收起容瑄送的礼物,也只是出于礼貌。
顾云房继续道:“容瑄姓郑,名雨楼。他是郑雨楼。我前几日才知道这件事。”
沈无道的眼里终于露出一点情绪,容瑄是郑雨楼,他自始至终都在骗自己。这下沈无道再也没办法骗自己了,之前他还可以用至少容瑄是他的知己来安慰自己。
沈无道觉得自己脸颊shi了一片,他知道自己又流泪了,自从上次流泪之后,沈无道总会在无意之间泪流满面。大概他这一生,都没办法得到他想要的幸福吧。
沈无道泪眼朦胧,双目无神,他容貌秀美,皮肤白皙,泪水从脸庞滚落,自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好。沈无道冷笑一下,哑声道:“我知道了。”
顾云房看着沈无道的模样,甚是心酸。他想说些什么安慰他一下,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纵是平时应对有方,口齿伶俐的人在心上人面前,却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只怕说错了一句话便叫他伤心,引他厌烦。顾云房平日豪放不羁,在沈无道面前却也卑微至此,也是可叹,可悲。
却说几日之后,一只陌生的信鸽落在沈无道面前,沈无道上前捉住,打开一看,是容瑄的笔迹,却是写给顾云房的。沈无道看着放在案头的顾云房的香囊,他似乎明白了这香囊的用处。
信中说焱理教与陈国贺氏勾结,要除掉沈无道。叫顾云房提醒沈无道小心提防着一下。沈无道闭上眼睛,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嘴巴里却一股子苦味。
沈无道早就打听到焱理教与夏国赫连苌有来往,已部下天罗地网,正打算瓮中捉鳖。而赋闲在家的杨好文也得到沈无道的授命,暗中盯着焱理教的动态。
这日,沈誉忽然宣沈无道进宫,沈无道刚到宫里,就被沈誉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原来竟有人参杨好文里通外国,意欲谋反。其中竟还有赫连苌与杨好文的书信往来。沈无道百口莫辩,而一旁的蔺敏之却帮沈无道说话,劝沈誉让沈无道去捉拿杨好文。
沈誉点头同意,沈无道只好立刻点了人手前去捉拿杨好文,他最了解杨好文,不几日便找到了杨好文。原来杨好文竟躲在深山之中,过着采果充饥,饮露止渴的日子。
当杨好文看见沈无道时,面色都变了,他跌足叹道:“殿下,你糊涂呀。”
沈无道不解其意,却不想此时忽然有一只白鸽从天而降,翩然落在沈无道马头上。沈无道面色一变,竟发现几百个黑衣人从天而降。
沈春和眼疾手快,立刻朝沈无道扑过来,将他护在身底。很快沈无道的孝陵卫便与这群黑衣人厮打在一起。而杨好文已经被一黑衣人拿剑刺了个窟窿,沈无道上前。
杨好文不肯闭眼,只拉着沈无道衣服下摆,沈无道低头问他要说什么,杨好文只说了一句便咽了气。
沈春和也身受重伤,他吩咐其他人护送沈无道离开。自己留下断后。
最后此事以沈无道孝陵卫全军覆没告终,而杨好文也已伏法,沈誉并不想让焱理教势力做大,只罚了沈无道回家闭门思过。转眼间过了冬天,春季万物复苏,沈无道便娶了当朝宰相徐言的女儿为妻。沈无道写信请容瑄过来参加婚礼。
容瑄自然不会推辞,当天夜晚,沈无道并不想洞房。他拉着容瑄,与他一起饮酒。酒到酣时,沈无道忽然轻轻抚摸着容瑄的脸,歪头道:“瑄,我为什么就那么爱你呢?”
容瑄显然被吓到了,心里叫苦不迭,道:“沈兄,你喝醉了。”
沈无道摇头道:“我才没有喝醉,我知道是什么感觉,喝醉了我就可以忘了你了。我知道的。”
容瑄也不想与他多理论,只能柔声哄道:“好,没喝醉。”
沈无道一边为他斟酒,一边道:“我怎么可能喝醉,你每年只来几天,我要是喝醉了,看不到你,又要等了一年。”
“好好,我今年多待几天好不好?”容瑄一边喝下他斟的酒,一边道。这时,一人端上一盘菜,便离开了。
沈无道献宝似的说:“瑄,这是我专门吩咐下去做的,你看看好不好?”
容瑄道:“专门做的?那我可要看看。”说着,他笑盈盈的掀开盖子,可他看到盘子里的东西的时候,笑容凝固在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