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该是海纳百川,包容万物的才是。”
昭阳挑眉笑道:“是吗?那天道为什么追着秦越不放?沈意入了魔他不喜也就罢了,秦越除了忤逆于他,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让他非杀不可?你们修道者,总是这样自欺欺人。”她说着在挽朱鼻尖一点,轻声笑道,“还不如我一个凡人看得开。”
挽朱瞬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轻轻推了昭阳一把:“还有人在呢!”
“怕什么,你这沈师弟如今可是堂堂魔君,什么没见过。更不要说早和秦越缠绵多少回了!”昭阳说着说着,忍不住嘲笑起秦越来,“他秦越也有今天!被一个男人压在……真是大快人心!”
沈意后知后觉地发现她似乎误会了什么,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而昭阳笑够了,继续闲闲道:“只有圣人境能打败那什么天道吗?那倒也是简单。”
她说着取出一只琵琶递给沈意:“喏,这个给你。这可是世间最接近圣人境的至宝了,有了它,你们总能窥探到圣人境之一二了吧?”
那琵琶不过昭阳小臂那么长,袖珍玲珑,其上起伏的气息却让人不可小觑。
沈意怔了怔:“梵音琵琶……”
“正是。”昭阳道,“开国皇帝也是奇怪,堂堂一个英武男儿,又是圣人境强者,居然没事就喜欢弹琵琶,留下的传国至宝也是一只琵琶——难道早料到会被一个女人拿去用不成?”
“男人就不可以喜欢弹琵琶吗?”沈意笑道,“只是,一把乐器,纵使是至宝,恐怕也帮不到我们。秦越不会弹琵琶,他需要的是一把剑。”
昭阳于是沉yin着:“如果能把梵音琵琶炼作一把剑呢?”
沈意和挽朱都是一静,从来都是把传国至宝捧在手心小心呵护,还没听过上来就要炼化的。不过这琵琶是盛家人的东西,怎么处置也该是盛家人说了算。而现下仅存的盛家人,也只有皇帝和盛柳两个了。
沈意想到这里,眉目一动,竟然真的考虑起炼化梵音琵琶的可能性来。若是秦越能有这样一把圣人境的剑——
沈意眼神微微发亮,那边挽朱却狐疑道:“你确定能行?”
“试试嘛。”昭阳道,“留着也是留着,能救秦越一条狗命,让他从此对本郡主感恩戴德,似乎也不错。”
挽朱知道她嘴上损秦越,实际还是顾念和秦越的交情,想尽办法想帮到他。但是即使如此,她还是提醒道:“这可是盛元皇帝留下来的东西,你说炼就炼,你皇兄不会生气吗?再说了,这可是圣人境的东西,凭我们烧得动吗?”
昭阳摆摆手:“皇兄对我好得很,这点小事自然是会应允的。实在不行,我们炼完了去跟他说一声就好,正好,我也有些想他了。”
“不过怎么才能烧的动梵音琵琶……”昭阳沉思着,沈意心念电转:“凡火自然是不行。但是……龙炎,应当烧的动吧?”
昭阳和挽朱皆是一愣,异口同声道:“龙?”
沈意微微笑了起来,对侍从吩咐道:“去请左护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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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荒成为魔修的大本营以来,姜夔时不时就化作龙形,在东荒海上驰骋遨游。一众魔修们见怪不怪,世代居住在东荒的渔民们却顶礼膜拜,甚而为她立了个龙女庙,求她保佑村庄平安。
恰逢这段日子东荒地动,眼看着海啸就要侵袭渔村,却忽然听得九天之上一声龙yin,chao水便应声褪去了。村民们大喜过望,当晚就提着新鲜大鱼去祭拜龙女庙,却见一黑裙少女倚墙而立,见得人来,一双暗红色的眸子静静望着他们,没有说话。
然而村民们见这少女凭空出现在龙女庙旁,举止容貌又不似常人,即使不是龙女本人,也该是她的来使才是。于是他们诚惶诚恐地请她入村,设宴款待。少女沉默寡言,村民们不敢与她攀谈,只好不停地给她加菜添酒,少女也不推辞,乃至酒过三巡,眼中已然有了些醉意。
恰此时,酒桌边一道黑气闪过,一娇媚宫女从黑气中脱身而出,望见少女,盈盈俯身一礼,笑道:“魔君召见护法大人,还请大人快快前去罢。”
村民们见魔气袭来,已然大惊,又见魔气中出现这样一个魔修,且称少女为护法,想来少女也是魔修中人,不由得更是骇然——他们本以为是招待的是龙女贵客,却不想到是个魔修!
魔修常年居于狼山殿上,来去皆是黑影幢幢,让人见之生畏,和护佑渔村的龙女简直是天壤之别。这样想着,渔民们惶恐不安起来,唯恐这少女和宫女杀心大发,却见少女微不可觉地笑了下,语带醉意道:“你们村子的鱼很好吃,我很喜欢。酒也好喝,就是太醉人。”
她说罢,踉跄着站了起来,黑影一闪,和宫女一道走掉了。
村民们面面相觑,心道难道这魔修以后还要来蹭饭不成?正忐忑不安,却听得天边一声龙yin,再抬头时,只见黑龙现于东荒海上,云雨随行,霞光漫天,一双暗红色的龙瞳于霞光中时隐时现,像是灿烂宝石。
村民们不由得心下一震:“难道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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