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有人假扮天道,在人间搅弄风雨,你也不管么?”
“谁?”盛元奇怪道,“谁假扮天道?我怎么没看见?”
秦越凝视着他双眼,想判断他所说是真是假。九天下的玄渊冷冷道:“别看了,他说的是实话。”
“你从三百年后来,想来是这三百年间出了什么岔子。”玄渊瞥了秦越一眼,“至于出了什么岔子,难道你不该问你自己?”
他不待秦越回答,又漠然道:“少装无辜了,秦越。圣人境向来仗着对万物有生杀之权肆意妄为,哼,没一个好东西。”
秦越、盛元:……
秦越:“向来?”谁向来生杀允夺肆意妄为了?
盛元小声道:“他说的是我。我当初在天宫穷极无聊,看到少年玄渊去神微求道,忍不住就调戏了一下……结果后来他宁愿陨落也不飞升天宫了。”
秦越:……
盛元拍拍他肩膀:“连累你平白被他骂了一通,不好意思,兄弟。”
秦越没说话,脑海中回想着玄渊所说,心下一跳。
别装无辜了,秦越。
生杀之权,肆意妄为——
最终秦越道:“我想知道这三百年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又为什么会回到三百年前?”
“还有,我想找到沈意。”
盛元道:“这我真帮不上忙,你只能自己去查了。”
秦越低声道:“我只怕来不及。”
“来得及,有什么来不及?”盛元笑道,“圣人境后,你的时间会多到出乎想象,放心吧。”
秦越摇摇头:“不,我是怕……我来了三百年前,可他还留在三百年后独自迎敌,恐怕已然命悬一线。”
“你也知道这是三百年前。”盛元道,“一切都还没发生。懂我意思吗?一切都还没发生。”
他伸手指了指头顶星河,又做了个嘘声的手势:“那个困扰你的,名为天道,或者说是名为命运的东西,也还没出现呢。”
秦越望着他,似有所悟。
“你是圣人。”盛元又道,“我若走了,你便是九天之上唯一‘活着’的圣人,天上地下,唯你独尊。”
秦越对独尊没什么感觉,他只想和沈意一起过逍遥自在的日子,便没说话。
玄渊却冷不丁道:“狗皇帝,你要走了?”
“……”盛元无奈望着他,“是啊,高兴吗?”
玄渊表情并不是开心,他抿了抿嘴角:“你去哪?”
“我在天宫待了六百年,实在是要待吐了。圣人境又不能随意下凡间,那只好去天上和那些老儿玩咯。”盛元抬头望着漫天星空,煞有介事点点头,“看起来还不错,起码能凑一桌牌友,应该比在天宫舒服。”
玄渊便不说话了,身形一闪便遁入了剑冢之中。
“嘿,又生气了。”盛元望着剑冢笑道。
秦越脑海中还残留着三百年后的血雨腥风,更重要的是对于自己圣人境的身份还很陌生,便没有对盛元的选择做出任何评论,只问道:“你现在就要走吗?”
“不。”盛元拎起身边的梵音琵琶,转身朝宫中走去,“我还有点事得交代给你。”
秦越随他走去,见他推开厚重殿门,门后宝光四射,满室都是极品法宝。从刀枪剑戟,到玉石镇纸,甚至锅碗瓢盆,应有尽有。
不过盛元并未在此殿过多停留,只随手把梵音琵琶放在架上,对秦越道:“这些都是历代圣人的收藏,我刚来的时候,他们还嘱咐我好好保管,来日会来取回——都是鬼话,全都在天上一睡不醒了。”
盛元说着,转过身来对秦越阔气地一挥手:“所以你不必保管了,这些以后都是你的,想用就用,想玩就玩,开心就好。”
“……”秦越,“好。”
这态度他倒是很喜欢,秦越心下既哭笑不得,又对盛元感到亲近了几分。
此时却见盛元神色一肃:“我要交代的是另一件事,这事很重要,你一定得记得。”
秦越亦认真道:“好。你说便是。”
盛元便带着他离开大殿,来到一个小院子里。那院子里有一个宽大的圆花坛,花坛中种了两棵树。仙树有灵,周身飞扬着幽蓝色的灵力光点,衬的洁白花朵越发晶莹无暇。
盛元郑重望着秦越:“我要交代的事便是,请你好好照料这两棵树。这可是我心爱的宝贝,来日我回来,若是发现他们枯萎了,别怪我揍你。”
秦越哑然:“你方才不还说,来日回来什么的,都是鬼话?”
盛元:“他们说的是鬼话,我说的可一定是真的。”
秦越:……
秦越:“行吧。我替你照顾就是。”
“多谢了。”盛元松了口气,复又笑了起来,对秦越一一介绍道,“这两棵树,一棵叫小玉,一棵叫小风。”
秦越:……
秦越:“叫什么?”
盛元耐心重复着:“小玉,玉石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