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勒!”
“我在!”维族小伙子从营房另一边跑来,胸前挂着95式自动步枪。
韩孟紧皱双眉,“怎么回事?”
“不太清楚,暴恐分子从山崖那边包围了村子。孟哥,我们怎么办?”
韩孟毫不犹豫,“去看看。”
“孟哥!”原原在车上喊,“你回来!”
韩孟跑了起来,头都没回。
原原喘着粗气,握着方向盘的手剧烈颤抖。半分钟后,他一打方向盘,向韩孟的方向开去。
村子已经被恐怖分子控制,村民们被反剪双手,跪了一片,几处房屋被爆炸移平,救援官兵的临时帐篷被烧为灰烬,地上躺着十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那被血浸透的迷彩,刺得韩孟两眼生痛。
赶来救援的大多是最普通的工兵与军医,只有第3批赶到的战士中有数名维持秩序的野战步兵。
如果恐怖分子突然采取极端行动,他们很可能被打个措手不及。
穿着黑袍的人正持美制枪械走来走去,孩子们发出压抑的哭声,一人迅速转身,毫不留情就冲人群连开3枪。
哭泣的孩子倒在血泊中,护着孩子的老妇也一并断气。
韩孟躲在一处倒塌的房屋后,食指轻轻扣在狙击步枪的扳机上。
他尚不知道恐怖分子究竟是如何拿下村庄,救援的战士们还有几人活着,带来的枪械是否已经被抢走……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手上的步枪,尽可能多地救下村民——尽管对这些危急时刻不讲道理的弱者,他是没有一丝怜悯可言的。
但黄酬将步枪交给了他,一并转移到他手上的便是责任!
他无奈地笑了笑,发现自己与秦徐其实并无多大区别。
或许因为他们自幼在军中长大,理想与情怀早就在潜移默化间深植灵魂。
十几岁时,他学过射击,也钻研过狙击。为了练习手指的灵活与稳定,他也用针线穿过大米,对一切针线活儿都相当熟悉。
第1枚子弹飞出时,他突然想起自己给秦徐缝的纽扣,心脏突然软了一下。
但也只有一下。
被爆头的黑袍人笔直倒地,他在一片嘈杂中飞身撤退,以房屋为掩体,躲进Yin影之中。
5名黑袍人拿着枪向他躲藏的地方走来,他屏住呼吸,冷静地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右手已经将自动步枪换至胸前,食指牢牢扣在扳机上。
半个身影露出来时,他猛然向侧面一退,3发连射,1枚子弹正中1名黑袍人眉心,1枚子弹打中另1人手腕,最后1枚却落了空。
一梭子子弹朝他打来,他接连翻滚,1枚子弹擦着他太阳xue飞过,撕咬出了血的味道。
他躲入死角,迅速拔出手枪上膛。正在此时,一连串枪声响起,1名黑袍人应声倒地。
他偏头一看,阿木勒正站在离他10米远的房顶,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近乎摇摇欲坠。
他心道不妙,这小子毫无作战经验,恐怕连枪战类的游戏都没有玩过——哪有枪手直接将自己暴露在敌人面前?占领制高点也不是这么个占法!
他从死角里闪身而出,以房屋为遮挡,边打边退。7名黑袍人向他逼来,他扔掉空弹匣,滚向另一边土屋时,贴地放出4枪。
2个黑袍人脚腕被打断,痛苦地倒在地上。
张骏拿着步枪赶到,颤抖着从包里抓出4个弹匣,紧张地说:“孟哥!拿着!”
韩孟眉头一蹙,“我还有!”
“你别骗我,咱们一共就找到1箱子弹!”张骏抖得厉害,“我,我骗了你,我根本不会射击,我枪法太差了,根本打不到人……你,你把这些弹匣都收着,你用它们,才,才不会浪费!”
韩孟攥着弹匣,“那你呢?”
“我,我有我的办法。”张骏说完拔腿就跑,丢下一句幼稚又悲壮的话,“孟哥,我可以吸引他们注意!你赶紧躲起来找机会干掉他们!”
韩孟已经没有办法再去拦住张骏,转身的一刻,他用尽全力深呼吸,才将差点涌出来的眼泪压回去。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张骏竟然在自己身上绑了炸弹。
这个入伍不到1年的汉族大男孩居然用自杀性爆炸的方式“回敬”暴恐分子!
几栋土屋被炸塌,追上来的恐怖分子被炸得支离破碎。
韩孟忍着泪水绕进巷道,悄无声息地爬上一处屋顶,将整个身子掩藏在垮塌的砖瓦后,在光学瞄准镜中瞄准稍远的恐怖分子,1枪,又是1枪。
他没有注意到,有人已经翻上屋顶,用手枪对准他的后脑。
枪声响起,他神经一麻,心脏几乎跳出胸腔。
转身一看,1个黑袍人倒在自己身后,胸口涌出大片鲜血。
阿木勒在不远处的屋顶喊:“孟哥,快……”
话音未落,1枚子弹已经穿过17岁少年的太阳xue。
韩孟浑身血ye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