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我就跟谁走。
简意轻笑着摇摇头,安可看起来洒脱随性,但到底还是把一颗心交到了秦峰手里。
散步回去的时候,封晓琳把一束花和几封信交到了他手里。
这是粉丝寄来的礼物和信件,简意每封信都会看,只是最近进山这几天,信件明显变少了。
“这是前几天攒起来的,今天送信的进山才拿到。”封晓琳说。
“好,你去休息吧,我拿回房间看。”简意回到自己的小屋,盘腿坐在炕上,把信封一个个打开。
奇怪的是,每一个信封里只有一张关于简意的照片,或是贺伯言微博里po出来的生活照,或是新闻里狗仔拍的私照。
没有任何留言,甚至没有落款。
简意心里隐约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预感在第三天得到了应验。
那晚他照例出来散步,封晓琳陪在他身边聊天,结果说着说着话突然没了动静,简意回头一看,就见封晓琳没有意识倒在地上,身后站着一个形色狼狈的男人。
数月不见,程阳早已没了往日的光鲜面貌,整个人陷在沉沉暮色中,浑身散发着一股戾气。
简意第一反应是想给贺伯言打电话。
程阳大步冲过来,把他的手机打落在干枯的草丛中。
简意转身想跑,却被狠狠拽住。
“小意!小意你别走!!我求求你了,求求你给我个机会!”
男人紧箍住简意的腰,力气大的几乎要把他勒成两段。
“放开!”
简意一肘撞上程阳的下巴,挣开后小跑到封晓琳身边,把人托在怀里查看情况。
封晓琳像是昏迷了。
“你怎么弄得她!”
简意瞪向程阳,看到他手里紧捏着的手帕,心里有了答案。
“你放心小意,我就是想单独跟你聊聊。”程阳又靠过来,语气急躁又克制,“我绝对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简意抱紧了封晓琳,满脸警惕,说:“前几天的信,果然是你。你当我还像四年前那么傻吗?”
四年前,他被关进看守所的第二天就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只有一张简丹的照片,五官被红笔勾抹掉,尤其是嘴巴,被打了一个大大的红叉,血淋淋的,十分骇人。
没有留言,没有落款。
但简意知道,这是程阳送来的。
他没有把这件事上报,是因为他知道按照程阳的性子,既然敢送来,就一定不会留下任何如指纹、字迹这种证据。
他明白匿名信的意思,所以他当年选择闭嘴。
“你故技重施,是又要拿丹丹来威胁我吗?我告诉你,以前是我傻,是我软弱,对你还有那么一丝不切实际的期待,但现在不一样!”
简意有点激动,一张白皙的脸此刻涨成红色,额头和颈侧的青筋都凸出来。
“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程阳连连摇头,矮身靠过来,暮色中憔悴的脸变得分明起来。
“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贺伯言他太狠了,把我所有的活路都堵死了。现在没有公司愿意签我,我还要砸锅卖铁去赔违约金,求求你了小意!求求你去给我说说情,让他放我一马!求你放我一马!”
说着说着,他就要来拉简意的手。
简意如避蛇蝎,“别碰我!”
程阳赶紧举起双手,往后退:“我不碰我不碰!”
他近乎乞求道:“求求你了小意,看在咱们两个在一起三年的份上,帮我这一次好不好?”
“那我问你,你给我寄丹丹照片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咱们在一起的三年?”简意反问。
程阳明显噎了一下。
简意又问:“我去美国看心理医生,你给我发那些恐吓短信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三年?”
程阳铺满血丝的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简意最后声音都染了几分颤抖:“丹丹突发重病,我为了他卖房卖车凑手术费,你却一直卖惨逼我退圈,那时候你又在想什么?!”
程阳垂下了头。
良久的沉默过后,他才低声开口:“这么说你是不想帮我了?”
简意察觉到了他的语气变化,心中一凛,拖延时间道:“不是我不想帮,是你不值得。”
程阳突然咧开一抹冷笑:“要不是我把你真名告诉他,贺伯言现在还跟没头苍蝇一样乱飞呢。说到底,是我成全了你俩,作为回报,你连句好话都不肯帮我说?”
“你当初还不是另有所求?我的名字也不过是你获利的工具而已。”简意反驳道。
“呵,小意啊小意,”程阳摇摇头,似笑非笑,“我原以为自己挺了解你的,没想到你心肠一旦硬起来,还真挺难搞。”
他忽然直起身,攥紧手中的帕子就往简意口鼻上招呼。
简意顾不上昏迷中的封晓琳,偏头避开程阳,疾速朝旁边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