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袖同他咬耳朵,说他怎么运气这么好,一个厨子竟然得了船长的青眼,地位一跃而上。
不用炒大锅菜了,而是去当艾伯特的私人厨子和贴身侍从……
这事落在旁人眼里,是天大的喜事,但是彼之蜜糖,我之砒霜。沈风月顾不上回应旁边人的话,目光在场地上逡巡,找到艾伯特。
对方朝他眨了眨眼睛。
“……”沈风月一脸菜色,果然是这人搞的鬼。比起当什么贴身侍从和私人厨子,他还是觉得回去炒大锅菜开心。
然而生米已经煮成熟饭,若是私下里跟他说,他还有拒绝的权利。但是艾伯特叫奥利尔在众人面前说,就是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沈风月惊叹,艾伯特这Cao作可以的啊,连个厨子都要靠巧取豪夺的手段?作为一个单纯老实的厨子,他可是向来都直来直往的,从不耍这等Yin谋诡计。
奥利尔又代艾伯特说了些事,然后就叫侍从将饭菜摆上桌,让大家在前厅用饭。
艾伯特自是坐在首位,沈风月故意坐得离他远些,并且全程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埋头吃饭菜。
谁知吃到半途,场上突然产生一阵细微的嘈杂声,有些人正跟旁边的人交头接耳说着什么。沈风月心里好奇,就忍不住抬头去看到底是什么情况,然后就看到艾伯特明目张胆从首位起身往下走。
“???”他这是要去哪儿?
沈风月侧头,视线随着艾伯特的动作而移动,发现他绕过奥利尔,往左边走过来。
左边……沈风月就坐在方桌左边的末尾。
艾伯特顺着左边方桌直直往下,沈风月暗叫不好,这货就是冲着他来的!
船长的动静有些大,全体人员都在吃饭,唯独他站起来走动,而且看起来目的性极强,所以格外的扎眼。其他人也忍不住停止吃饭,将头抬起来看看船长要去找谁。
艾伯特长腿大步往前,离沈风月只差几步远了,他眼睁睁看着艾伯特要走过来了,立刻将头埋起来,假装自己是只鸵鸟,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大家看不见他。
但该来的总会来的,艾伯特三步并作两步到了沈风月身后,然后双手往前一伸,捧住沈风月两边的脸颊rou,往后将他脑袋掰起来,然后再往右边轻轻一扭,让沈风月眼睛与他的眼睛来了个亲密对视。
沈风月:“!!!”
底下嘘声一片。
沈风月皱眉瞪他。
“小厨子。”艾伯特松手,弯腰压在他的背上,低头将嘴巴凑在他的耳边,同他咬耳朵小声道,“老大受了伤,你吃了饭就到我房里给我擦药吧。”
“???”
还未等沈风月作答,艾伯特便直起身子,摆摆手离开了,临走前还恰当地回眸一笑。
笑得沈风月头疼,他捂脸抵挡其他人探寻的目光,被艾伯特方才那个做法激得脸红心跳的。
席间船长当着众人的面叫他去房间擦药,众目睽睽之下,沈风月偷溜都不成,只能在其他船员们揶揄和奥利尔探究的视线中,灰溜溜去了艾伯特房间。
是的,是房间,这个“房”不是书房,而是卧房。所以就显得格外的暧昧。
沈风月熟门熟路的找到了船长卧房,手刚刚抬起,还没敲,就听里面传来一声:
“进来吧,不用敲门了。”
于是只好硬着头皮扭动门把手进去了。
进了屋,反手关门,发现艾伯特已经坐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一旁的床头柜上放着要擦的药。
“啧。”看来人家都是准备好的,万事俱备,只等他上门了。
沈风月走上前去,拿起药坐到艾伯特床边,叫他把后背露出来。
艾伯特背过身去,把被子拉开,露出已经脱得干干净净的上半身。赤裸的肌肤一遇冷空气便立时被激得起一窜窜的鸡皮疙瘩,这人身子还抖了抖,然后故作无所谓地叫沈风月快些上药。
“……”沈风月撇嘴,至于吗,不就是擦个药而已,竟然提前脱光了。
他用药棒蘸了药膏往艾伯特背上的伤处涂去,药膏是浓郁的绿色,有些粘稠,但吸收度和延展性却十分好,一涂上去,就立刻颜色变淡,被皮肤很好的吸收掉。
沈风月老老实实擦药,不想聊天,艾伯特却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找了个话题:“老大是个靠谱的成年人了,你放心吧,你跟着我,我是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沈风月细细一咂摸,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渣男必备语录吗?!婚前甜言蜜语,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等把那些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姑娘骗到手后,渣男就会立刻显露原型。
沈风月刚想生气,就听那人又转了个话题道:“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沈风月:“船长?”
艾伯特突然沉声纠正道:“叫老大。”
“哦。”沈风月不欲在此与他多加争辩。
然后就听艾伯特又道:“泰lun斯·艾伯特·K·路易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