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件大开的门户中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道长且慢,老儿并非jian邪。”
寒气打在门上,立刻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老先生?”
里面那人嗯了声:“进来吧。”
张汉生提剑进去,符正光本有些犹豫,但见张汉生都进去了,顾虑消失,也跟着进去了。
拖沈风月进去的是狐镇村的村长,他松开手,向沈风月道了歉,说是得罪了。
等三人都进屋后,又赶紧去将门关上。
外面本就天色昏暗,光线不明,如今将门关上,屋子里便更黑了,只能凭借桌上放置的颤巍巍的,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将其吹灭的蜡烛照明。
一个妇人走到村长身旁,两人请他们坐下后也跟着坐下,清了清嗓子要说些什么。
村长夫妻年纪在五十岁上下,均是身穿粗布衣服,褶皱黄蜡的皮肤,气色不好。尤其是一双浑浊昏黄的眼睛,看人时总令人有些不舒服,但他们脸上偏又带着和善的笑。
这感觉实在奇怪极了,沈风月对他们心里升不起好感,总觉得这种邪恶与善意的组合平白的有些渗人。且更显得那些善意虚假的不得了。
村长夫人给他们每人都倒了一杯茶,让他们喝一口暖暖身子。
说是茶,倒不像。用陶土杯子装着的,沿上还缺了个口子,褐黄色的ye体盈满杯中。一靠近时,便能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借着烛光还能看清里面漂浮着些不知名的东西。
这“茶”实在是让人没胃口喝的。在沈风月眼里,堪称是毒药般的存在。茶的清香全都没有,有的只是奇怪的臭味和浑浊带渣的ye体。
他没有喝,余光注视着身边两个人的反应。
符正光是富家子弟,自小锦衣玉食,吃穿用度上从没亏待过他,所以这茶他还是第一次见。虽然他平日里咋咋呼呼的,其实教养很好,只是勉强的笑笑,并未做出什么大幅度的动作来。
而张汉生跟平素里一样冷着一张脸。
村长夫妇见他们没有动,也不生气,他们也没有喝茶,好像倒一杯茶只是走个流程而已。
“唉,承蒙上天垂怜,竟能让昭天门弟子前来协助救我等于水火之中。”村长十分感激的样子,“实在是感激不尽啊。”
张汉生客气的说不用谢这本就是他们的职责所在,让村长讲解狐镇的情况。
村长叹了口气,便开始讲解狐镇现在的情况:“唉,不知是不是小村命中有这么一劫难吧。我们小村庄有些闭塞对外,嫁娶都在村中进行,不轻易与外界有联系。去年村中一男儿在外打猎时带回了一个美貌的女子,说是要娶回家中做妻子。”
“那女子确实是美貌无双,人生得白净,模样也好,说话温温柔柔的,待人接物和善有礼。渐渐的,大家也不介意她外来者的身份了,对这门亲事是十分的赞同。”
“但不幸的事情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村长话音一转,继续道,“女子嫁进了村中,村中开始怪事连连,先是有人生病,无论怎样看病吃药都治不好,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撒手人寰。接着,开始传闹鬼的传闻。村里每天都有人死去,大家都被死亡的Yin影笼罩着……”
沈风月问:“你们为什么不逃呢?”
村长闻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解释道:“跑了的,有些人害怕就跑出了村子,甚至跑了十几里路,结果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还躺在村里家中的床上!这个村子竟然跑不出去了!无论你跑多远,第二天都会回来,回到这个地方的。这就像是一个打不破的魔咒,永远诅咒、侵蚀着村中无辜的人们。”
“我们不知道犯了什么错,竟会引来如此大的祸害!这是老天爷的怒火吗?!有一天,村口来了个道士,说村中有妖邪作祟,他云游四方前来此处帮助他们。村民们像是找到了希望将他迎入村中,道长一番勘测,最后说妖邪就是……那名女子。”
“你们把她怎么了?”这种故事,符正光听了开头就已经猜到了结尾。那些话本故事里不都是这么个套路吗。
果然,村长道:“杀了。道长说妖邪一定要用火烧死,于是我们一把火烧死了她。”
沈风月摸了摸下巴:“可是没用对吗?”
“是的,没有用。”村长说道,“大家本以为妖邪已除,诅咒就该破除了。但是没有,村子里还是在继续死人,甚至第二天发现道长已经气绝身亡,尸体被扔在了村口处。”
故事讲完了,却丝毫没有头绪。村长见时辰不早了,就提出让他们快些休息,并告诫他们,无论晚上外面有什么动静,都绝对不能开门,那是妖怪在引诱他们,一旦出去了就会立刻被吃掉。
沈风月他们表示知道了,然后便是分房间。
村长家一共有两间房,自是不可能都挤在一处的,但为了安全,他们决定分别守一个人。
张汉生负责守着村长,沈风月和符正光负责守村长夫人,几个一合计,便在床下打了地铺。
夜色微凉,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