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自动转换成别的易于接受的伤害,可是在他的记忆深处,他却深受其害。”
薄洺的眉头越来越深,神情愈发凝重。
陈医生也同样变得严肃了。“我看过一个巴塞尔·范德考克博士的案例,有在越南参战过的士兵退伍回家后结婚,过上正常日子,在此之前都没有出现过创伤后应激障碍产生的闪回。但是在他妻子生下孩子之后,闪回出现了。每到国庆日他都会打开电视看士兵列队,把自己一个人困在屋子里。他是想靠这种方式永远都记住战友,只要想起战友,他才觉得自己的生命有意义。”
薄洺双手在桌上交缠,“你是说余橙不想忘记他的同学,这是他活下来的意义?”
陈医生点点头,“但这只是一小部分。更深层的记忆他已经强行忘记,或者从来不对人提及。最后范德考克医生发现,这个人深陷于记忆深处的可怕梦魇,是在战友死后,他和其他一些人攻破了越南的一个村庄,并且**了那里的女人,掐死了她的孩子。所以在他自己的孩子出生并且哭泣的时候,被他掐死的越南婴儿的幻觉就会出现。”
薄洺咽了一口唾沫,“所以,你怀疑……”
陈医生抿了抿嘴唇,说出了自己的怀疑:“或许余橙所无法拔除的记忆,是因为负罪感。也许他同学的死,和他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
心理学的原理来自于范德考克
第23章
薄洺抬眼望着陈医生:“有罪推定和Yin谋论,是心理医生和Jing神科医生的常态吗?
陈医生愣了愣,忙道歉道,“对不起,我不该做不恰当的推测,我也认为不太可能……”
“当然不可能。”薄洺毫不犹豫,站起来伸出手与陈医生道别,“情况我都清楚了,我会用我的方式帮他。”
陈医生点头,忍不住直视薄洺的身材,带着点娇羞,“有您这样的一位护花使者,他一定会好的。”
薄洺没有笑,注视着陈医生的眼睛,“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陪他度过所有难关。”
陈医生的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敬佩又感动的情绪,好像眼前这个人,把“家属”这两个字,升华了。
两人在星巴克的门口分开,薄洺正想着到路边打车,一转头,看到脸色苍白的余橙。
“……”
薄洺看他神色不大对,像是积着怒火,身上还有浓浓的烟草味。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喉头哽住。
“我……”
余橙面无表情:“要打车?”
薄洺:“嗯……”
余橙:“我有车。”
说完就向医院的车库走。薄洺知道私下见余橙的医生打听他的病情,是犯了他的忌讳——尽管他总跟外人说他有神经病,但他从不会在自己面前提起,连吃药都是背着自己的。
那天晚上在拜县的田野里看到他偷偷跑下去吃了药,在草里和蚊子堆里哭哭笑笑,薄洺也忍了很久才没有上前抱住他。
他不想让自己看到他的暗面,试图让他总是看到他散漫的样子,让他相信挂在嘴边的那句“我就是神经病”也是他伪装的一部分,因为他从来都不认真说话。他以为他不认真说话,就没人当真了。
薄洺跟在余橙身后,思索该怎么和他坦承自己的动机,才能让他接受。
那辆红色奥拓副驾驶的门开了,薄洺坐进了进去。余橙一言不发地开出,开得速度极快,最后竟然拐上了高速。
“……你这是要去哪儿?”
“兜两圈,你不知道北京司机都喜欢带着乘客多兜两圈?”
但他越兜越快,也不听导航限速的提醒,薄洺说,“你这是想把分扣光,还是想让交警盯上你?”
余橙说:“交警追不上我。要追上,那我估计已经是死人了。”他回过头来瞟一眼薄洺,“薄总你是不是不怕死,还想陪我一程呢?”
薄洺心一沉,“你要真想死,那我就陪你。”
余橙呵呵呵,开到收费口的环岛转弯,回头,“薄总,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管太宽,Cao蛋心。你觉得你有钱就可以把我包圆了,还找我的医生打听我过去的事儿,怎么的,是小时候没听够,来我这儿有真人版的,来找刺激了?”
薄洺看着窗外,脸崩着,额上青筋时隐时现。
余橙嘴上不关门,“连我爸都做不了的事情,你想替我做。你是可怜我呢,还是你是gay啊?要不然没事你跑来贱兮兮地给我当什么替身,做什么助理?你要是真想泡我的话,待会儿我把这车停在天桥底下,咱俩打一炮,然后你就滚蛋,怎么样?”
薄洺没有说话,闭了眼睛。
余橙拿出一罐润滑油,扔在薄洺的腿上,“我都准备好了,刚在便利店买的,你说现在的便利店,啥都有,什么心都不用Cao,是不是?”
等到车再次出了高速,薄洺突然说,“停车。”
余橙笑,“我就知道咱们薄大太子脸皮薄,说两句就受不了啦,炮都不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