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了声音说,“我跟你说件事。你千万别说出去。”
将军也想不出小菜有什么秘密他会愿意跟别人分享的,便理所当然的答应了。
待小菜在他耳边说完,将军几乎是大喊了一声:“这不可能。”
“连你也不信。要是罗叔叔知道了,真不知是什么反应呢。难怪耽平哥说了,不能让他知道。”
将军冷静下来,想了想说:“这样看来,与耽平他娘野合的是她表兄?”
“野合是什么?”小菜只记得耽平说,他娘要他孝敬着表舅舅,找个机会一起远走高飞。
将军不答他,两道浓眉紧紧地锁在一块了。
小菜见了他的模样,心里隐隐有些担心,就拽了他的胳膊说:“爹爹,你答应了的,你可不许告诉罗叔叔。好不好?好不好嘛?”
将军被他摇晃得更加心神不宁,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残阳铺在水面上,眼前似乎一片血色。就是这一会的工夫,将军想起了很多过往。他想起那一年,扎在娘身上的剑;想起被野狗咬食的爹;想起自己无力相救的杏儿。他叹了口气,头脑里却更加清晰地记起来,每一次和罗二并肩作战、在尸堆里寻找对方的日子。他还记得罗二说:“我死不足惜。能保全大哥便好。”那一年三人效法桃园结义,三弟说:“我说不出什么大话,从此我们兄弟三人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罗二说:“我虽然肚子里没墨,有一句提在扇面上的却很喜欢,说的什么,‘醉笑陪公三万场,不用诉离觞。’我们兄弟仨在一起,痛快喝酒、痛快打猎,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吧。”
握得紧紧的拳头上,青筋条条暴出,将军此刻的表情,仿佛又经历了几场生死。
也许这种事,永远不知道真相更好吧?
“爹爹,你这样子怪吓人的。你倒是给我一句话啊,你不会告诉罗叔叔的,对不对?”
将军缓缓而坚定地点了点头。
小菜舒了一口气,心里倒是好受了些,可还是有些遗憾:“要是耽平哥真跟着走,以后怕是不好见着他了。”
将军从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沉声说:“二弟抚养他十八年,生恩哪有养恩大?他要是这么走了,我倒是看错他了。”
小菜可不管这些,他又强调了一回说:“说好了的,要是你告诉罗叔叔,我再不理你了。”
见将军点头,小菜心里一点忧心也没了,挽了他胳膊直嚷嚷着吃鹅去。
可真是凑巧,将军一夜都在想罗二的事,第二天一早去了营房,罗二就笑眯眯走过来说:“晌午到我家去,我那表舅子给弄了坛陈年的老酒,就这么一小坛,真是香呐。我自个都舍不得喝。”
“是你夫人的表兄?”将军的手一滞,差点打翻了茶碗。
“嗯,我那表舅子,只要是大家想到的,没有他弄不到的,里里外外照应得好生周详。我那位管家婆子总说这家该他来管了。”
将军鼻子里哼了一声,暗想,果然是里里外外都蒙他照应了。
罗二未作多想,对着窗口经过的周三爷喊:“三弟,快进来,今儿有口福。”
三人到罗府门口时,罗二爷的表舅子王安生也刚好从外头回来,手里正提了个挺大的鸟笼子,一边哼着小曲。将军一看到他,心里顿时便生出十二分的厌恶。王安生给三人拱手问好时,将军只哼了一声表示招呼。
王安生收罗来的果然是好酒,盖子一打开,那香气就四溢开来,把周三爷馋得不行,取了杯子就要去倒。
将军却按住他的手说:“慢着。这酒是舅爷费尽心思得来的,理应先敬舅爷。”
罗二听了就倒了一杯,给王安生递过去。王安生却连连摆手:“不必不必,几位军爷慢用。这好酒给我王安生喝,那真是糟蹋了。”
将军执意要敬,那王安生却再三推辞,周三爷看得好不别扭,摆手说:“大哥,他不喝就算了,我们喝我们的。”
王安生怕再招呼他,再说了几句就匆匆告别了。将军坐在石桌上,心事重重。
“大哥,来。”周三爷举了杯,拍拍将军的肩膀。
将军把手摊开,盖在酒杯上说:“不明不白的酒,不喝也罢。”
“大哥,你这是何意?”罗二在他身旁坐下,奇怪地问他。
将军心里矛盾重重,犹豫了许久,缓缓说:“这酒的香气透着古怪,我去年在六朝金粉的时候闻过,觉得奇香,红桥私下告诉过我,这种酒男人喝了,少则三四天,多则十天半个月,那儿是抬不起头的,他们常用这来应付难缠的客人。”
周三惊讶说:“那竟是灭雄风的酒?”问了这句,周三忽然笑了,捶了罗二一拳说,“定是你把娇滴滴的二嫂子惹毛了,联合了大舅子劝你悠着点。”
罗二不觉失笑,又说:“那肯定是无心的。那咱也别喝了,回头我告诉他。倒是差点耽误了二位。大哥还不打紧,三弟要是交不了公粮,后院的葡萄架就倒了。走,我们到外头喝去,我做东。”
谁知说曹Cao曹Cao到,罗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