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出现在慕剑璃面前,长剑斜撩,轻轻点在常天远重剑之巅,那排山倒海的重剑居然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常天远毫无理智的血色红瞳似乎也有了点骇然之意。
来人漠然开口:“你若还有灵智,告诉本座,虚净在哪里。本座之前感觉到了他的气息,却忽然失去。”
常天远当然无法回答,狂吼一声,重剑疾扫。
“不知道?那你也就去死吧。”
剑芒闪过,常天远的喉头忽然出现一个红点,重剑僵在空中,继而砰然坠地。
两个理论战力都在洞虚巅峰的强敌,各自在来人面前连一招都没撑过去,一剑秒杀。
两股雾气从冰兽与常天远的尸身中浮起,向来人笼罩过去。
慕剑璃失声道:“师父当心!”
剑芒再闪。
仿佛天地分离。
两团雾气分崩离析,变成了清凉的冰雾,在空中缓缓消散。
“就这俩玩意都追得你上天下地的?”蔺无涯转头看着慕剑璃:“回头闭关去,丢人现眼。”
慕剑璃微微撅着小嘴:“我只是受伤了。全盛时才不怕他们。”
蔺无涯没去和徒弟争,事实上徒弟的状况他很清楚。他瞥了许不多一眼,目光掠过他手里的瓶子。
许不多尴尬地把瓶子藏到身后。
蔺无涯却没说什么,只是收剑归鞘,低头看着两个怪物的尸身,又看着空气中清凉的冰晶。
看了很久很久,低声自语:“邪煞……人心的具现……真是有趣的东西。”
第七百一十章知道自己要什么
更为有趣的是,世人公认最贪婪最逐利的许不多,以及世人公认最一心突破的蔺无涯,对山谷里可能还留存的玄天草都不屑一顾,根本连转身过去查验一下的心思都没有,就带着慕剑璃离开了冰窟。
他们都是最清醒的人,一个明晰利弊,一个剑心通明。根本不用查验也知道里面的玄天草必有问题,这整个环境都是邪祟重生,里面可能给你长出一个天道异宝?开玩笑呢。
多半这些长出玄天草的地底下都是遍布煞气,长出来的究竟算是个什么东西都两说,与其说是玄天草还不如说是邪煞草呢,再诱人也没用啊。
况且蔺无涯从不认为,自己需要这样的东西来合道。
他的道早就定性了,本就只差一层窗户纸。
慕剑璃偷眼看着自家师父,直到离开冰窟,看见了光亮,她才吁了口气,露出了轻松的笑意。
“怎么?”蔺无涯冷冷道:“以为师父会去贪那些玩意?”
“呃……”慕剑璃赔笑道:“没有没有……”
“每个人都需要认清自己,至少要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不要什么。”蔺无涯看了眼离去的许不多:“那个光头胖子就很明白。所谓剑心不染,所谓万法皆空,所谓明晰利弊,其实殊途同归。许不多这种人没有洞虚,不过是杂务太多了……可这正是他所求,可谓求仁得仁。”
慕剑璃微微颔首。她想起了风烈阳,他明不明白?
也许他也明白,也是求仁得仁。
每个人需要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薛牧呢?
“薛牧想要什么,为师可能没你明白,但我知道,他对自己的认识一直很清晰,否则也走不到今天。这便是道。”
“是。”
师徒俩短暂终结了对话,蔺无涯目光投向东边大海:“杀了常天远那一刻,我找到了我要找的人在哪里,这便去了,你自行疗伤。”
慕剑璃奇道:“师父要找虚净?莫非是阻止他的乱世之举?”
这可真不像师父啊,师父会在乎这些?
“乱不乱世与我何干?”蔺无涯嘴角抽搐了一下:“下次我找薛牧麻烦的时候,你躲远点,不然连你一起砍。”
说完化作剑光,眨眼不见。
慕剑璃懵逼地看着剑光消失的方向,师父这到底是找虚净麻烦还是找薛牧麻烦来着?
慕剑璃有点小纠结,她最怕的就是师父和薛牧有冲突了……
哎呀想这么多干什么,还不如赶紧向薛牧报信,这里没星罗阵,得找人飞去才行……恰好也快到春祭之时了,顺便派个人去观礼?
“问剑门下听令。”
“宗主,我们在。”
“守住此窟所有入口,任何人不得进入,直到薛牧来了为止。”
好几个人都在怀疑:“薛……薛牧会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慕剑璃笑笑:“他当然会来。”
…………
由于近处没有星罗阵,消息传达薛牧耳朵里没有这么快。
这几天也是薛牧醉卧禁宫,最是膨胀的几天。
连莫雪心都住进了宫里,活脱脱从一个宗门领袖自甘堕落成了帝王后妃,可帝王每夜和她们一起服侍同一个男人呢……真正的帝王是谁?
可群臣噤然,对于宫闱乱象一句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