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开耿廷生的控制, 然而作为投资的条件之一,他必须和耿廷生生活在一起。最近耿廷生脾气暴躁,动不动就对下面的人发火,整个耿家成天Yin云密布、气压低到令人窒息, 严重影响到他的心情。
他便常常借口拍戏太忙, 要常驻在剧组,尽量减少回耿家的次数, 减少和耿廷生见面的机会, 他怕哪天会控制不住情绪把耿廷生给杀了。
他现在是耿廷生唯一的寄托, 耿廷生每天见不到他必定会给他打电话, 或者直接叫人去剧组找他回来。回去之后又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无非陪着老头子吃饭聊天, 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现在差不多已经快到底线。
导演对此非常的不满, 批评章絮哲受外力的影响太深, 严重影响到拍摄的进度和其他演员的情绪。如果继续下去, 他就撂挑子不干,谁爱干谁干去!
这天晚上,章絮哲正在拍一场夜场戏,他状态不佳,连续拍了几遍都过不了,和他配戏的女演员几乎掩饰不住内心的鄙夷。
耿家的四名保镖等到十点钟,接到耿廷生的电话,强压着他回家。耿廷生正坐在餐桌前等他。宽大的餐桌只有耿廷生一个人,满桌的饭菜勾不起任何的食欲。才几天的时间,耿廷生整个人瘦得皮包骨头,眼窝深陷,Yin郁的脸上见到章絮哲之后才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回来了?爸爸等你吃晚饭!”
此刻已经晚上十点钟,被人强迫着押回来,章絮哲窝了一肚子的火,没好气的说:“我已经在剧组吃过了。”
“坐下陪爸爸吃一点。”耿廷生今天的心情也不好,公司的形势太坏,他今天和高层开了一整天的会,每月讨论出任何有效的方案,已经有人建议他申请破产。他这么大年纪,瘫痪多年,活着早就没有什么意义,一切都是为了章絮哲。他多想能听到章絮哲亲口叫他一声“爸爸”,他和瑶瑶的亲生儿子啊。
章絮哲直挺挺的站着:“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可能每天回来陪你吃饭,你这样会影响到我拍戏。”
“我投资那么多钱,难道还不能让你陪我吃顿饭?”耿廷生向来强硬,从未对谁屈服过,他对章絮哲已经用尽足够的耐心,换成别人用这种口气和他讲话,他早就把人赶出去。
章絮哲微微低下了头,嘴角扯出一丝残忍的笑容:“这是我去见李小姐的报酬,当时你可并没有说要陪你吃饭,否则我绝对不会和你达成协议。”
“你敢再说一遍!”耿廷生暴怒,随手拿起身前的碗碟扔向章絮哲。
章絮哲偏头躲了过去,瓷器落地的声音异常刺耳,碎片飞溅,打在章絮哲的小腿上钻心的疼:“我又不是你养的一条狗,你叫我回来我就要回来吗?说过多少遍,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现在非常后悔当初跟你过来。”
耿廷生气血冲头,一整张脸忽然涨成了猪肝色,双手不停的发抖,一行浑浊的老泪流了出来:“絮哲,我是你的父亲,你是我的亲生儿子啊!”
身世是章絮哲平生最大的耻辱,他宁愿那个成天喝酒家暴的人是他的亲生父亲,也不愿意接受耿廷生。他恨透了母亲的不贞和那个戴绿帽子男人的懦弱,更狠耿廷生的无耻:“你的亲生儿子是那位只玩十八岁男孩的畜生吧!”
“你……”耿廷生气的指着他,忽然觉得视线一片模糊,头晕目眩,眼前的章絮哲模模糊糊的变成几个重影,张牙舞爪的扑向他,“别……别……”。他口齿不清的发出一个一个的单字,每吐出一个字口涎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儿……子,你……是……儿……子……”。
章絮哲冷漠的望着他,脸上露出报复的快感,望着耿廷生扭曲的脸和不正常挥舞的双手,他微微退后几步,随即露出残忍的笑容,依然决绝的转身离开。
耿氏掌门人耿廷生突发疾病抢救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这个关键时刻耿廷生入院简直是压死耿氏的最后一根稻草。所有人心中都冒出一个念头:耿氏完了,彻底的完了。
耿宇齐和耿宇宁等在手术室的门口,姐弟俩接到管家的电话,立刻赶往医院。
耿宇齐的眼中泛着泪光,刚才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让家属签字。她一直都知道耿廷生的身体不好,大腿以下几近没有知觉,本该好好的在海岛上静养,偏要逞强。耿家弄成现在这副模样,她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错。父不成父,子不成子,一个没名没份的人却被父亲当成了宝。
耿宇宁一直在玩手机,似乎里面的人是生是死他根本就不在乎。
“宁宁,”耿宇齐到底忍不住,挨到他的跟前,“现在该怎么办?”
“他不还没死吗?”耿宇宁头也不抬,淡漠的说道,“等他死了再说,我来这里就是要第一时间听到他死的消息。”
“别胡说!”耿宇齐压低声音,立刻说道,“公司怎么办?”
“姐,”耿宇宁终于抬起头,微笑的看着耿宇齐,“你该不会觉得公司会由我们姐弟俩接手吧?”
耿宇齐被她一句话说得哑口无言,她不知道耿廷生有没有立下遗嘱,很显然章絮哲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