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16 猫鼠游戏(下)</h1>
江莱一向怕热,倒不是很怕冷。
是以夜风擦着卷过她裸露在外的手臂,一般人会哆嗦着搓掉一层鸡皮疙瘩的程度,她却伸直了,让风钻了过去。
她玩了一会,却总是抓不住,觉得无趣,抬步朝教育超市走去。
站在楼下没仔细瞧,上了二层才发现这一层的医务室好像关门了,黑灯瞎火的。
江莱一时不知这是欺骗还是陷阱。
时值晚自习,超市无人问津。如果趴在二楼阳台往下听,隐隐有老板的笑声混着电视机杂乱的背景音。
她半脚跨上平面半脚踩着楼梯,然后款步向前。
到了门口,还未抬手便注意到了门的角度略斜。
原来是虚掩着。
她不动了。
谢忝就在门内。
他靠在墙壁上,左手边是门,一进就能看到彼此。
而一偏头一抬眼,便能透过右手边的窗户,瞧见落在正对楼梯的灰墙上的影子。
正是个可以窥见来者而隐匿自己的角度。
谢忝倒沉得住气。明知道江莱就站在门外了,也不肯落实“请君入瓮”这一个请字,虽然自认为铺垫够多,但也无异于空手套白羊。
送上门的白羊自知就要被吃干抹净,抓着了点蛛丝马迹,小心思憋着“大计划”,一步步耍起了小花招。
所以那人影的马尾一晃,转身便走。
“江莱!”声音低促,透着几分无奈。
“啊,谢老师,您还在里面啊?”江莱明知故问。
谢忝:“……”
江莱不觉,弯唇说道:“如果是周六数学联赛的事情的话,秦主任已经通知我了,您不用太担心。”
鬼知道他假装骨头疼跑来这“赶”走了医术三流的实习生巴巴等着她就是为了说什么过家家的数学联赛!
竞赛生铆足了劲力争上游的高联,在某个气急的谢老师口中就这样变成了过家家。
他需要打开天窗说亮话。
谢忝沉沉地叹气,有些倦意:“江莱。要么你进来说话,要么我们出去找个地说。”
江莱也不兜弯子了,慢而认真说道:“老师,我觉得我们需要冷静一段时间。”
怪不得一直躲他,原来是这才是真心话。
谢忝觉得他脑子依旧是冷静的,但身体还是却先一步做出了行动。
江莱被一只手强硬地拖进了黑暗之中,眼睛不适,却也借着窗口光亮,清晰看见谢忝一半在明的薄怒面容。
语气倒是平静:“冷静什么。”
“我们以后的关系,是师生,还是,”江莱停了停,还是吐出那几个字:“rou体关系。”
谢忝皱眉,却是慢慢松开了她,又有些了悟。
“是史青青和你说了什么?”怕她忘了,又补了句:“邀请赛那个陪你的女老师。”
江莱咬紧了嘴唇。酒意让她放纵失控,暴露的丑恶与妒嫉,在此刻清醒之时,她不会去流露半分。
而且,一番挑拨的鬼话,她可不信这种东西。
她低了头:“不是。是我自己。”
谢忝是真的不明白了。勾引也好,喜欢也罢。
他向来举棋前周全思虑,一旦作出决定便一往无前。
“……好。”他咬牙,“那你思考出结果了吗?”
江莱十分诚恳:“没有。”
谢忝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她设的陷阱,他跳了进去,这会又拍拍手跟他说不玩了?
江莱:“而且老师您,也没有吧。”
什么意思?她临走前还要嘲讽一句自己没认真对待?
他只花了几天时间,可没她这么久。
江莱也看不清谢忝表情,接着说道:“之前老师您和我做爱,也不是真情实意吧?第一次甚至强。”她竟然还真的有点哽咽:“现在也是,关了灯等着我也只是想这个吧?”
简直倒打一耙,胡说八道。
况且和学生在狭小黑暗的医务室里做爱,想一想确实有那么点意思,但他真的只是为了方便掩人耳目说说话而已。
像是真的为了证明什么,谢忝伸手在她身后墙上一划,室内陡亮。他眼睛眯起,结果还没等适应过来江莱又“啪”地一下拨了开关,室内重归黑暗。
谢忝又重重拍上开关,电灯泡被吓得骤亮。江莱也好像来劲了,一秒耽搁都没有迅速掐灭光源,然后锁住了谢忝的手臂,颇为担忧:“老师,会被人发现的。”
反倒是他的错了。
话说光一闪一灭的,更容易让别人注意到吧?
而且他的手几乎是被按在她胸上,而她恍若为觉。
黑暗之中,触感尤为清晰,好像还带点蕾丝。
身体是不设防的亲密,嘴上却端的是不遗余力的推拒。
谢忝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