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当我站在将军府邸门前,生平第一次这么不想跨进去。
“怎么了?”
看我一动不动,祁言转头问我。
“你就这么接受家族安排的命运?”我盯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你应该记得那天我有慎重的提醒过你,甚至我也提出了另外的解决方案,我以为你在叫我过去的时候,应当考虑到会有这么一天。”
“可你明明可以拒绝,却还是过来了,难道说你就考虑到今天了吗?”
祁言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你或许不明白你的等级有多高,我从小就在练习如何抵抗信息素,可那天我的确是失控了,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考虑到了,在我失控的前一秒。”
“所以你接受了,才放任你的失控?”
“不然呢?当时那样的情况下,你没有抑制剂,也不愿我叫来林义炎,军校决不能出现,一旦你被发现就会面临牢狱之灾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你可以不管我啊,离开那里,就当从来没有来过,没有见过我,被陌生人标记也好,被关进监狱也好
明明讨厌我,为何会插手呢?
我默然,突然想起在我装睡之际,他那声微不可闻的脏话,原来骂的不是已考虑要接受的一切吗?或许是在骂
一双带泪的绿眸浮现在脑海。
“你在发什么呆?”
“烦死了!”我面红耳赤,瞪他一眼,抬步就走说道:“还不跟上!”
“”祁言给了我个莫名其妙的眼神,然后冷脸跟在我身后。
开门的是陈伯,看到我后像是松了一口气。
“少爷你总算回来了,夫人和将军担心死了!”而后他动了动鼻子,轻嗅着疑惑说道:“奇怪了,我年级是变大了?怎么闻到”
他抬眼看向我身后,然后慢慢瞪大眼睛:“少少少爷,他他他是”
我一脸烦躁,不知如何介绍,祁言却立即向前一步站在我身旁,礼貌道:“你好,我是祁言,是浮琛的。”
妈的!谁准你叫我的浮琛的!恶心死了!而且什么叫我的?
我用手肘狠狠的顶了他的腹部,他立刻弯腰痛呼了一声。
“他他他身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都是血我立刻去开医疗舱”陈伯神色恍惚,最后离开的样子像是落荒而逃。
我才想起祁言身上还有可怖的鞭伤,连忙低头询问道歉,他却直接一手架上我的脖子,得寸进尺装作要我搀扶的模样,待陈伯走远,他才在我耳边咬牙切齿道:“卫浮琛!你能不能配合点!”
“我不可能嫁,和你结婚!一会儿我们必须和我爸妈说清楚!”
“将军阁下不会同意的!无论是你不嫁给我还是切割腺体!”
“我不要!”
“能不能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他气恼的说道:“你以为我很想和你结婚吗?!”
“那就是了!我们都不愿意,那就一拍两散!”
祁言架着我的手突然收紧,捏着我的下巴,逼近我说:“卫浮琛,请你换位思考,如果我变成了,而你恰好标记了我,你会因为我百般拒绝就不负责任吗?会同意我切割腺体吗?”
“”
不会。
我紧咬下唇,避开他的视线我不会,否则他会疯掉,而切割腺体具有一定风险,它毕竟是一个器官,靠近颈椎又靠近大脑,连接成千上万的神经,切割会有一定程度的风险就算避免了变成傻子,寿命也会因为体内信息素失衡而大大缩短
我们两看生厌不假,可我们都有自己坚持的东西。
“若你感到困扰,那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干涉你任何活动,除了发情期的必要需求,我绝对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
“我知道你不喜欢,也讨厌我,但我们都没得选。”
然后他放开我的下巴,像是等待我的回答。
我不发一言,他便当我是默认。
“荒谬!”我第一次在父亲脸上看见如此震怒的表情。
而母亲担忧的看了我一眼,劝阻道:“这也是没办法,都怪我,没有看好他。”
我和祁言并肩站在书房里,父亲头痛的捏着眉心,我拉紧的神经像是快要在此刻崩断,从最初清醒的那一刻就不曾放开过,自责,懊悔和委屈,这一刻都熏上了心头,我感到眼前一切都模糊起来,却极力攥紧手,忍住泪意。
为什么偷偷溜进军校!为什么身为不自知!为什么不带抑制剂!为什么遇见祁言
“将军大人请不要责备他,是我的错!我会承担一切责任,我父亲明日便会登门拜访,与您商讨此事。”
祁言握住我的手,不知是做戏还是感觉到我悲伤的情绪,我没有挣开若我注定不得自由,何必还让父母担心,我已被他完全标记,注定没有其他结局。
“荒谬至极!”我抬头,看见父亲猛然起身,指着他道:“你,家的臭小子!胆大妄为白日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