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第二日当我醒来,却听说昨夜前线传来紧急军情,像是形势十分严峻,属于最高级别的军事机密,父亲连夜召集部下,正在赶往战地。
他临走前交代母亲,务必尊重我的个人意愿,哪怕步步紧逼,也不必妥协。
中午时分,却只有祁言一人登门拜访,而他的父亲并未前来。
“夫人,叨扰了。”
他今日穿得十分正式,我只有在随父亲参加上流宴会的时候,偶然见过他穿正装,可那也是三年前的事了,今天他甚至用绿色的缎带将长发束起,看上去成熟了不少。
“为何不见你的父亲?”
“真是万分抱歉,我知道这违背了承诺,失礼至极,但父亲他昨夜赶往克萨尔的分家,有十万火急的事务不得不立刻处理,但他嘱咐我务必慎重对待,为了联姻,会尽力达到所有你们提出的要求。”
我坐立难安,这样毕恭毕敬的祁言,我昨日已在书房见识过,可我那时浑浑噩噩,自顾不暇,根本没注意到他的仪表神色,而现在我坐在母亲身边,看他仿佛成人一般的谈吐,心里有些未知的慌乱。
他那三年是经历了什么,才如此镇定自若的应对一切,比起我随心所欲的做决定又手足无措的面对一地狼藉,他好像什么都预料到了一般,我也许是他自制的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变数,而此刻就算被我拖离得偏离了轨道,也能迅速的将我的存在规划进人生。
明明,明明他和我一样都才成年不是吗?
想起他父亲严格而冷血的教育,我有些复杂的看着他,难道贵族家的继承人,都要这么快的成长起来吗?父亲所说的故事里,那个曾是继承人的祁洛,也是在二十七岁时就当上了家主啊
母亲与他客气的寒暄,最终谈论到婚事上,我本就一言不发,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与祁言说过一句话,啊,真是比陌生人还不如。
他恭敬的递出一本文件,说道:“这是我父亲命人拟定的婚姻条款,一旦成立,永不废除。”
母亲接过那几乎有一本书厚的法律文书,疑惑的看着他,他继而解释道:“这里是家主可随意支配的所有财产清单,一旦浮琛成为我的合法伴侣,他将拥有100%的拥有权和执行权。”
“若是我主动提出离婚,将会失去所有财产的继承权,也会被剥夺的姓氏。”
我原本百无聊赖的搅拌着咖啡,听到这些话不由地坐直身体看向他,却不想他一直看着我,见我震惊而疑惑的神情,居然还勾唇对我轻点了一下头。
他吃错药了吧?做戏也做得太全套了!
我全身汗毛直立,低头喝咖啡来避开他的视线。
Cao,搞什么啊,像是正经提亲一样
母亲连翻也未翻那本文书,听到祁言那番话也只是错愕了一秒,继而说道:“我了解你的诚意了,可这件事要看浮琛。”
“他的父亲同意他”
意识到母亲要说什么,我立刻打断她,说道:“我我嫁。”
母亲睁大眼睛看着我,整个房间寂静无声。
而祁言一直以来听到的都是我强硬的拒绝,我甚至还说出了宁愿切割腺体也不会和他结婚的话,所以他也像是有些意外,也许他想着,还需要花很多的功夫才能说服我,也要很多条件才能满足将军阁下。
我面红耳赤,又有些气急败坏的重复了一遍:“我同意联姻。”
所以不要说了。
不要告诉祁言父亲同意了我做腺体切割手术的情况下我选择了直面逆转成的人生。
选择了嫁给他。
我不是懦夫,我不害怕变成傻子或是Jing神病,但是我不想有可能失去感受世间万物的某个神经,更不想父母为我担心。
我是很难过,可切割了腺体,我也变不回了啊
况且祁言承诺过,不会干涉我。
于是,在母亲欲言又止的目光中,我与祁言签订了婚书。
我提出不办婚礼和宴席的要求,除了父母,不能再有第二个人知道我们的婚事。
他点头,表示并无异议。
而结婚的日期,就定在了明日,像是生怕我反悔一般。
母亲犹豫着:“难道都不告诉你们的父亲一声吗?或是等他们回来”
“不必了妈妈,这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我会跟爸爸说明的。”
就这样吧,若是等父亲回来,我怕我会忍不住反悔的。
最后祁言礼貌的对母亲表示,会在第二天的九点来接我,去登记结婚。
然后心满意足的走了。
是的,心、满、意、足。
别问我怎么看出来的,他连头发丝都在雀跃,若是以前我定然不能从他冷冰冰的表情里看出什么。
但那三天每当他的要求得逞,嘴角就会浮起非常细微的弧度
我紧咬下唇,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
母亲吓了一跳,忧心忡忡的表示不想嫁就别嫁了,不要勉强自己。
我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