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慢慢打开房门,一眼望去,房间大而空旷,除了必要的家具几乎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品。
房间的尽头是床,另一头则摆满了搭着白布画架,就连墙上也贴满了不少凌乱的画作。
我不自觉的一步步朝里走去,看着墙上的画作,那些凌乱的线条从潦草到流畅,从最初的仅仅能看出轮廓,到最后的惊艳绝lun
我像是窥视了祁言隐蔽的心,不知是想象的还是回忆里的画面,画作里潦草的树林,那些硝烟弥漫的战场,一些面容模糊的剪影,还有
我。
我伸手触摸上那一幅画,是我十三岁时候的模样,线条非常的粗糙,大概是初学者的作品,尽管潦草而混乱,从五官的轮廓和神韵中,我非常肯定这就是我。
我几乎是失神着朝前走去,甚至有些急躁。
为什么会是我?
那些没有表情的剪影
都是最普通的肢体动作
这是最开始几页的粗糙画作,再往后看,可以看到线条渐渐流畅的勾勒出我的五官身形,涂抹的Yin影增加了我的表情神韵。
认真听课的模样
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模样
在天台上发呆的模样
格斗的模样
越来越相似,越来越相似。从一开始的黑白素描,到后来的彩铅素描,从仅仅是勉强可以辨认到最后几乎分毫不差。
我难以置信的掀开身旁一个画架的白布。
却看见一幅我整张脸的黑白特写素描,这是第一次,我看见别人的画中的自己的模样,画里面的我,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但是眼睛里迸发出的火热的,像是猎兽者一般的气息,让我都不自觉被撼住了心神。
这个是我?
“真是被吓住了对吧?”安袁本想点一根烟,却顿住了动作:“差点忘了,祁言可是严厉警告我不能在这里抽烟。”
于是她又将抽回的烟放回去,转而看向我。
我满脑袋都是杂乱的记忆,巨大的荒谬感在胸腔反复的磨砺。
“还记得祁言第一次跟我说起你,他说他一定会撕碎你。”说到这里,安袁捂嘴笑起来,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儿:“那个家伙,真是什么也不懂。”
我静默的听她讲述着,因为在这满是关于我的画作的房间里,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更问不出来,那个我最不敢想,也是最不可能的答案,与我一直的坚持相悖,否定了我远远避开的理由,更颠覆了他曾经说出的告诫。
“曾经与我的家族一样,遭遇过血腥的内乱,幸而祁洛是个厉害的人物,有他这样的继承人在,其他的篡权者,九条命也不够他收拾。”
安袁随意靠坐在一旁的沙发扶手上,说道:“想必你也见过他了,真正是个残酷冷血的家伙。”
我想起父亲对我描述的另一个祁洛,迟疑的问道:“可我的父亲曾与他是战友,在父亲的描述里,他并不是如今的样子”
她似是丝毫不意外:“的继承人总有那么些脆弱又残忍的基因,是什么让祁洛亲手杀了他的父亲和叔叔,却对你的父亲下不了手呢”
我万分震惊,惊诧的问她:“可他的父亲不是被他篡权的叔叔”
“哎呀呀,我好像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这些事连祁言也未必知道呢”安袁惊醒般捂住嘴,轻笑着打断我:“不如我们还是继续说说祁言的事吧?”
既然是关于的秘辛,我也不便再问下去,便听她继续说之前没说完的话题。
“我曾在举办的酒宴上,见过幼年的祁言,我看到他,就知道这孩子真是可爱又可怜,”她无奈的摊开手,继续说道:“你知道像我们这种人,天生对于弱小的猎物,就是一点怜悯之心也没有,幸而我对于折磨他们没有丝毫兴趣,但总会有些恶心的家伙,乐于踩着别人的伤口取乐,他们总知道,怎么撕碎一个完整的人。”
那么祁言也曾被人踩着伤口么?
“他那时不过十岁,你知道的,他从小没有母亲,所以有一个仆人被安排来贴身照顾他,那个不起眼的姑娘,鬼知道她叫什么,她在祁言的身边形影不离,几乎就像是他的母亲,只有面对她的时候,祁言冷漠的脸上才会有一点点的笑容。”
“在场的贵族们,他们在想什么我心知肚明,他们必然想观赏家这被重重守卫的小少爷声泪俱下,崩溃痛哭。谁叫他生来就光芒璀璨,荣耀加身,却又脆弱柔软,不堪一击,甚至他的父亲,居然从未教过他永远不要将珍爱的东西,表露人前,特别是没有保护它的能力时。”
“像我之前说的,遭遇过血腥的内乱,祁洛以为他肃清了叔叔的旧部,然而总会有漏网之鱼,他们挟持了祁言,连同护送他的保镖和那位仆人。”
祁言被绑架过?
“我就知道你不知晓这件事,的继承人被绑架是多么轰动的新闻,可当时没多少人知道,极力镇压了此事的报导。祁洛震怒非常,就在祁言被抓走的第二天,他亲自带人找到了那些杂鱼藏身的地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