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收拾过后,秦覃开着俞年生的跑车送陈家桦去片场,而不是他自己的奥迪Q7。
一直以来,秦覃的物欲并不强,数码产品也好、车子也罢,能用就好。他不像俞年生,浑身都是烧钱的爱好。但转头想,是天意吧,不止物欲,他大抵所有的欲望都压在了一个人身上。要包养这样的美人一辈子,秦覃觉得,再多的钱也不够。
也是包了陈家桦之后,秦覃才晓得要做门面。送完这趟,他就要回公司了。毕竟rou丸太子爷如果继续消极怠工,大中国可能有几千万人吃车仔面不能加鱼蛋了。他特地借的跑车,就是怕剧组的势利眼,不把陈家桦当回事儿。
秦覃正出神,被一声秦先生唤回:“秦先生,昨晚是一位俞先生送你回来的。见他Cao劳,我想请他进来坐坐,可他拒绝我了。我怕是我做错了什么,秦先生不好交代。”
秦覃一听“昨晚”,先噎了一下,知道是俞年生,又见陈家桦一脸担忧,便安抚道:“老俞是我朋友,没事的。”陈家桦似懂非懂,喃喃:“朋友吗?”秦覃:“嗯,很好的朋友。”秦覃本也想找机会和陈家桦道歉,现在起了个头,正好。他正了正身子,慎重道:“家桦,昨晚是我失礼了,我很抱歉。”
陈家桦一顿,显然没预到秦覃会道歉。见车刚好停在一个红绿灯位,陈家桦解开安全带,支起半身,逼进秦覃,右手撑在驾驶座上,秦覃的两腿间,离秦覃的性器不到半指的距离。
陈家桦:“秦先生这样说,我会觉得是我服务不周的。”
作为一名成年男性,秦覃不会不知道,陈家桦这是在作出邀请。他们本就是小明星和金主的关系,发生点什么再正常不过。然而,秦覃不想。他不想陈家桦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他不想成为睡过陈家桦的金主之一。
刚好转绿灯,秦覃替陈家桦重新系好安全带,不顾自己勃起的小帐篷,却也不敢与陈家桦对视:“家桦,我、我觉得,我们可以慢慢来。”陈家桦被拒绝了也不恼,只乖巧道:“嗯,听秦先生的。”
忽又想起昨晚的细节,秦覃脱口问道:“家桦,你昨晚是喊我……勤勤……了吗?”一讲完,秦覃自己先害羞起来了。勤勤,是他的小名,只有爸妈和俞年生才会这样喊他。年纪长了,爸妈渐渐少用了,也就俞年生还贱兮兮乐得逗兄弟。
陈家桦听后,有些局促地解释道:“我是昨晚听俞先生这样喊,才……才跟着喊的。如果秦先生不喜欢的话,我再也不喊了。”秦覃见不得陈家桦委屈的样子,挠头道:“也不是不能喊。呃……家桦你想喊就喊吧。”
要到了想要的回答,陈家桦扬起了嘴角,思忖片刻,又道:“秦先生如果觉得不自在,我以后可以,喊你‘哥’吗?”秦覃确实比陈家桦稍长一点。见秦覃没反应,陈家桦又问道:“可以吗?哥。”
我们的秦狗其实是死机了,陈家桦的一声哥把他半边身子都喊麻了。缓过后,秦覃忙道:“可以、当然可以。”
陈家桦得了准,一路上有意无意地,问些可有可无的话,譬如:这云像不像狗尾巴,这天会不会下大雨。每一句话,都带上一个尾音上翘的“哥”。秦覃觉得,这样下去,自己可能会因心血不足而英年早逝。
陈家桦又扭头看自己,秦覃猜到他又要喊哥了,但没猜到他的下半句:“哥,你走之前,亲我额头一下,好不好。”
11.
陈家桦话音未落,风sao的跑车便稳稳停在了片场前。今天要赶一场早戏,他们到时街上连个卖豆浆的阿姨都没有。也不等秦覃回话,陈家桦便安静地闭上双眼,拢向驾驶座上的秦覃,睫毛微卷,眉目舒展,如同睡美人,在等待亲吻。
这般美好,可秦覃却明白,陈家桦可不是什么睡美人,更不会等待自己打救。他是小王子,赤脚走出了花园的小王子。而自己这个勇者,根本没资格在他打败无数恶龙后,轻飘飘地问他一句:“你还好吗?”
秦覃并没有亲吻额头,而是轻轻触碰了陈家桦的眉心,然后等他的小王子睁开眼,对他说:“家桦,你笑起来真好看。”
陈家桦默了一瞬,揉揉秦覃的耳廓,道:“哥,我要走了。”而后一刹靠近,脸贴脸的,肆无忌惮地笑了,仿佛是故意要秦覃记住这一笑到底有多好看。“哥会想我的,对吗?”
秦覃理所当然地点头。然后在陈家桦下车后不到半个小时,开始想了。他点开了微信。陈家桦的微信名是“桦生”,而头像则是一张有树有云的风景照。秦覃琢磨琢磨,发了一句:家桦,记得吃早餐。在保温盅里温着,是瑶柱鲜虾粥。
发完后三分钟,陈家桦没回。发完后十分钟,陈家桦还是没回。秦覃好像暧昧期等待心上人回复的高中生,一会儿焦躁不安,一会儿摸摸对方的微信头像。啧,连头像都这么好看。
直至手机嗡嗡响,秦覃连忙瞧了瞧,却只看到“老俞”一句无缘无故的话:“施主,可还安好?”秦覃烦闷地回了个“冷漠”的表情。突然,秦覃的微博特别关注发来了最新消息。
@陈家桦:很好吃的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