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望傅老师,他终于是退休在家了。我在美国的时候就听说他死活都不愿意退休,于是就一直在学校里教书,只不过后来教的东西简单了些,带的学生也少了些。”学长继续补充道。
“是的,他老人家怎么可能闲的下来。”万秋声将杯中的黑咖啡一饮而尽,“他一直是一个那么认真的人。”
“他还提到过你,秋声。”钟也迟学长继续说道,“他说这么多年来能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不多,你也是其中一个,不过他说你还可以更好。虽然现在也不错,我觉得。”钟也迟学长笑了笑。
我知道的,我也回去看过他的,他用他长满了老年斑的手抓着我的说,秋声啊,你这么些年来,变了好多啊。但是变得越来越好了,这真好啊,真好啊。以后也一定要比现在更好啊。
就像是看到种下的小树终于长成了良木,种树人的喜悦心情一样。
“他说但是你变了好多,比以前沉稳多了。如今看来也确实是的。”
“人总是要变的,更何况我那时候确实不好。”
什么都不好,若是早一点清醒,大概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的吧。
但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万秋声想。
我还是我,我只不过变得更加成熟更明白事理罢了。
“也不能这么说吧,以前的你比较有青年人的朝气。”钟也迟似乎很是怀念那时候的万秋声,他的声音是感慨万千的。“而且对我来说,也不能用世俗的眼光去评定你。”钟也迟学长突然笑了笑,万秋声心底终是明了。
他果然是知道的。
是啊,闹得那么大的事情,在学院里传了那么久的事情,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万秋声深吸一口气,已经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
就算是被又一番教导那又怎么样呢?
不过是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还觉得自己有些恐怖罢了。
没有什么的,虽然很重要,但也不是太重要。
“...学长想说什么就直说吧。”万秋声最后还是很艰难地开了口。
“不必担忧,我并不是一个会歧视这种性取向的人,相反,我也是。”
第 4 章
这回轮到万秋声说不出话来了。
学长的话给了他太大的冲击,仿佛一声闷雷在他耳边炸响,炸的他甚至有一瞬间的失聪。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那当是我唐突了。”
“不不不,我只是觉得,这信息量有点大。”万秋声赶忙摆手表示自己并没有受到学长的唐突,“那学长是...”
“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男人的?”钟也迟学长笑了笑,“大学吧,大三的时候,对一个男生一见钟情了。”
“也不能说是一见钟情,他当时在阳光里,很耀眼,然后我便记住了他的模样。后来发现他确实是一个很特别的人,然后就慢慢地喜欢上他了。”
“那你们...”
“我们什么都不曾发生过。”钟也迟沉默了一下,“你是不是觉得这有点难以置信,我也挺难以置信的,甚至到现在为止我仍然喜欢他。虽然我这么多年了遇到了这么多人,但是没有一个能取代他在我心里的地位的。”
暗恋一个不认识自己的人很多很多年,这很难以置信吗?万秋声想,一点也不吧。
毕竟他也是啊,看着那个人四年,但是从来都不敢走过去。听说过他的很多故事,却从来都不敢跟正主说一句话。
很难以置信吗?
暗恋就是在心里酿酒啊,时间越长,酒味儿就越醇厚,爱意也越深。
李白有诗:“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必当初莫相识。”若是不曾知晓,不曾见过,更不曾喜欢,又怎么会牵肠挂肚这么些年,到三十而立了,只是见之便欣喜异常。
“...学长其实不必跟我说这些的。这是学长的隐私,我...”
“没有关系的,和我熟悉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我是真心想和你交朋友的,既是同校校友,又如此有缘分,若是错过了,当真是人生的遗憾。”钟也迟学长站起来,然后对万秋声伸出了右手,示意。
万秋声也站起来,伸出右手,握住了钟也迟的,“学长太抬举了。”
两个人又聊了一些关于学术上面的事情,便到了晚饭的点儿了,钟也迟有约在身,就先行离去了。
万秋声回了酒店,还没进屋就遇到了气鼓鼓地老师。
“老师。”万秋声第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李老是生气了,赶忙愈发地恭敬了起来。
“你跑哪去了,一下午也不见个人影儿,多大的人了还让我不放心。”
万秋声是真的哭笑不得,就是啊老师,我都是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会丢了呢,您老人家这心Cao的。
“秋声下午在楼下的咖啡厅遇到了钟也迟学长,因而聊得久了些。”
“你看看你,你早说啊。和学长在一起多交流交流也是好的,虽然人家现在在企业里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