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看看。”
迟朗坐下来,打开文件袋,里面竟然是他和叶息峖的一些合照,照片是偷拍的。
“拍得挺好。”迟朗翻了几张来看,照片中的两人并不如何亲密,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但熟悉迟朗的人,从他的动作神态不难发现,他对叶息峖特别的、主动的。
他把照片重新装回文件袋,放到自己身边,戏谑道:“啧,留个纪念也不错。”
“这个叶息峖,是什么人?”迟老爷子沉声诘问,“你真的……”
迟朗态度从容,不想多提:“既然我已经不是迟家的继承人了,我跟谁在一起都无所谓吧。”
“有意思。”迟老爷子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突然笑了,“迟朗,你是因为病情被发现,无可奈何只能接受现状,还是说,你想摆脱迟家?”
“爷爷,您在说什么呢?”迟朗状似不解,“我怎么可能会主动放弃迟家继承权。”
“哦?”迟老爷子笑笑,“叶息峖这三个字还不足够吗?”
迟朗沉默片刻,轻笑出声:“足够。”
他收起了从容的姿态,眉目微敛,终于露出点真实情绪。
迟老爷子了然于心:“迟家给你带来了很多便利,但有时候它也像Jing美的牢笼,束缚着你,让你丧失了自由选择的权利。这世上哪有这么多两全其美的事,你得到什么,也就必然伴随着要失去什么。”
迟老爷子表情平和,不恶而严:“也就是说,只要你一天是迟家的继承人,你就没有自主选择婚姻权利。”
“这是个可笑的言论。”迟朗嗤笑,“我就算一直是迟家继承人,只要等你死了,我不就可以为所欲为?难道到时还会有人干涉我?”
听到迟朗貌似大不敬的话,迟老爷子不怒反笑:“当然,这听起来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迟老爷子笑了起来,他像个胜券在握,掌握一切的帝王:“你这想法到是跟你父亲年轻时一模一样,你知道结果怎么样了吗?”
迟朗默然不语,因为结果显而易见。
“你父亲年轻的时候,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最后还是妥协了。他以为他用不了几年就可以掌握迟家,迎娶那个女人进门,可是,直到现在他也没能做到。不过他的想法也已经改变了,事业总比无用的感情重要。”
迟老爷子说得不紧不慢,意有所指地反问:“你说呢?”
“爷爷,有些事何必说的这么清楚。”迟朗道,“我父亲年轻时怎样,现在怎样,我都不关心。”
他站起来,一派冷静:“我很高兴,我不必选择。”
迟老爷子:“是吗?”
“您不必试探我,我现在已经丧失继承人的资格,我没有选择的机会。”迟朗勾起一个恶意的笑,看向他,“除非,您需要一个Jing神不稳定的继承人,那就是另一种说法了。”
迟家当然不需要一个Jing神不稳定的继承人。
迟老爷子凌厉而混浊的眸子打量他半晌,转了话题:“你今天也不要急着走,家里要来人,你们熟悉熟悉。”
“不必了。”
迟朗不感兴趣,他抬脚要走,迟老爷子想让他熟悉的人却正好进了迟家大宅。
进来的年轻男人长着一张普通的脸,后头跟着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女人。
迟朗猜测,这应该就是迟振和的那个私生子,后头的应该是他的母亲。
两人猝不及防一碰面,那年轻男人先向他温和地笑了笑。
迟朗微笑致意,什么也没说。
算是无声地打过招呼后,迟朗没有停留,他我行我素地不顾迟老爷子的呵斥,径直离开了迟家大宅。
出来后,迟朗想起自己几乎是被强绑来的,没有开车,他又不想开这里的车,懒得麻烦。
于是他给才刚走不久的季礼打了电话,要他返程来接。
“不好吧。”季礼接了电话,贱兮兮道:“你才在迟家搞了这么一出,我们就碰头,要是迟老爷子以为我们狼狈为jian,故意设计,露馅了怎么办?”
迟朗道:“不会的,他最多以为,我是想找你麻烦,毕竟你可是泄露了我的私人病历。”
“艹。”季大医生登时挂了电话,开车返航。
接上人后,季礼一点也没有长辈的庄重模样,惨兮兮道:“你爷爷那个架势,可把我吓坏了。”
他抱怨完,叹了口气,问道:“怎么样了?”
迟朗道:“他可是最不好骗的,起了疑心,不过他不会赌。”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也怕我真的脑子有问题。”
季礼没再问这个,专心开车,开出一段路后,问道:“你去哪?”
迟朗报了个地址。
“换地方住了?”季礼讶异道。
“嗯。”迟朗应了一声,闭目养神。
过了约二十多分钟后,到达了目的地。
迟朗刚准备下车,却听季礼忽然道:“你当初跟我说,你之所以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