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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父却只是随意摆了摆手,淡淡笑了笑,轻轻揉了揉穆亭澈的脑袋:“怎么样,早饭吃饱了吗?”
迎上岳父大人显然深有体会的目光,穆影帝心中忽然泛起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浓浓凄凉,苦大仇深地用力摇了摇头。
封父不由轻笑出声,点了点他的额头,转向一旁的亲儿子:“还不快去做早饭,小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真忍心叫他吃你妈那个核反应堆吗?”
“您坐,我这就去。”
大概已经对自己在家里的地位有了足够科学的认知,封林晚认命地点了点头,老老实实地往厨房走去。才走了几步,身后又传来自家老父亲的声音。
“记得喂粽子,早上你妈想喂来着,叫我给拦住了。她那个手艺,除了你能活下来,剩下的人还是不要轻易尝试的好。”
“……”
迎上老师同情的目光,封林晚欲哭无泪地眨了眨眼睛,终归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乖乖应了声好,快步进了厨房。
打发走了自家单纯的儿子,封父才终于拖着穆亭澈在沙发上坐下,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袖口:“耿秘书倒清闲——怎么样,律师找好了没有?”
“不敢不敢,我那时候是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耿波吓得连忙起身,额间已密密布了一层冷汗,不迭地摇头道着歉。又小心翼翼抬起头,心惊胆战地瞄了一眼边上的那个少年:“封教授,敢问您跟穆——”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不过是恰好遇见了,就顺手管管。也趁机会一会这燕京的同行,试试水深而已。”
封父淡淡一笑,随口应了一句,又把他的话给截断在了半道上。
已经隐约明白了对方的用意,耿波苦着脸不敢再多嘴,绞尽脑汁地想着要怎么提醒队友。张海涛却已经恭谨地前倾了身子,脸上堆满了殷切的笑意。
“我明白我明白,古代有以武会友,高手也当然都喜欢较量一二。您放心,要找案子什么不能找?我回头就帮您找几个难的案子,能体现您水平的,您就高抬贵手,别管这件小破案子了——我们也就是吓唬吓唬那小兔崽子,哪能真跟他打官司?那也太欺负人了不是?”
在他说出最后一句后,耿波的脸色就彻底灰败下来。甚至不敢去看那个少年的脸色,失魂落魄地靠回了沙发上,手脚都已经冰凉得厉害。
“你们求错人了。什么时候打不打官司不看委托人的意见,反而要听律师的话了?”
迎上对方满是期许的目光,封父一本正经地微微摇头,忽然将目光转向身旁的少年,打趣地挑了挑眉:“小兔子,你的意见呢?”
“……”
正抱着牛nai杯发奋长高的小兔崽子抿了抿嘴,哭笑不得地迎上封父促狭的目光,轻咳一声放下杯子:“我想先见见陆乔。”
“可以。叫他们替你去找,不找就告他们,上了法庭就见得到了。”
没有半点儿的犹豫,封父悠闲地微微颔首,痛快地应了下来。
忽然明白了对方的用意,穆亭澈福至心灵,默契地得寸进尺:“私了的话要谈赔偿。粽子救了我的命,我想给退役军犬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可能需要不少钱。”
“可以,叫他们掏钱,不掏就告他们,上了法庭就肯掏了。”
给了小家伙一个欣赏的目光,封父双手十指交拢搁在腿上,嘴角挑起了个细微的弧度:“还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说,不用跟你张叔叔和耿叔叔客气。”
“陈家拿我当枪使,我要是陆家,一定不会这么算了,肯定要跟陈家讨个说法。”
和自家岳父从电话录音的时候就有了莫名的默契,穆亭澈越发得心应手,顺势继续说下去,又将目光移向一旁脸色惨白的耿波:“耿叔叔说要派人封了我的学籍,我害怕得晚上睡不着觉,复习效率都低了一大截。”
“我的小祖宗啊,你说这话不亏心吗?!”
看着对面神清气爽的少年,耿波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悲愤出声,强忍住喷薄而出的怒气:“前面的也就算了……你本来就一直在拍戏,难道还有功夫学习吗!”
“有啊。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你没听说过吗?”
穆亭澈理直气壮地点了点头,坦然地微偏了头望着他,完美地cos了一发自己赖以成名的表情包。
“……”
耿波终于说不出话,用力把脑袋磕在礼盒上,身心俱疲地重重叹了口气。
总算隐约明白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张海涛愕然地看了看这几个人,无措地张了张口,艰难地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就是——”
“我就是那个小兔崽子。张叔叔,你们出动之前都不先看一眼目标长什么样吗?”
体贴地替他把话说完,穆影帝不无同情地望着他,无辜地偏了偏脑袋。
张海涛却仍然处在一片震惊当中,错愕地摇了摇头,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怎么会是你,怎么可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