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鲁泽平拦着门不让苏震出去:“有话,我替你去问。”
苏震轻漫的看着鲁泽平:“我跟你一起去,这总可以吧。”
鲁泽平拧不过苏震,只好松口,跟苏震一起去城西的雅院。
苏舜青早上才到家。开着车连夜来回,疲累不堪,一进门就倒在地上。下人七手八脚的把他弄到床上,他倒头睡下却又恶梦连连。只觉得自己时而身在寒冰地狱又时而身在火焰地狱。冰火两重天,煎熬得苦不堪言。苏震打他身边经过,轻声喊:“舜青……”
苏舜青伸手想要他拉住自己。苏震温和的笑颜突然变得Yin戾,狠狠的将他推入火焰中,任他被焚的粉身碎骨。
苏舜青惊醒过来,心衣已经睡透,额头上虚汗涔涔。他擦了把汗,觉得口干舌躁,起身想要拿水喝。刚一坐起来,鲁泽平推开门:“舜青,你醒了?”
“我要喝水。”苏舜青虚弱的支着身子。鲁泽平拿起热水瓶倒了杯白开水递到他手里:“小心烫。”
苏舜青点点头,刚一接过,蓦得看到站在鲁泽平身后的苏震惊的手一抖,茶杯落在床上,一杯水都洒在身上被子上。
“怎么样,烫到没?”鲁泽平紧张的抓起来他的手来看,还好开水不是很烫,除了有些发红,倒没别的伤。他忙不迭拿手帕替他擦干手,指挥下人去拿白花油。苏舜青直愣愣的看着苏震,浑身僵硬得动弹不得。鲁泽平回头看了一眼:“震兄先出去一下,我帮舜青换件衣服。”
苏震漠然的看了苏舜青一眼,退回到门外。鲁泽平关上房门,替苏舜青拿了套干的衣服换上。
“他……,他来做什么?”苏舜青迟钝的扣好衣服,下八九…
人又拿了床新的棉被出来换下刚才打shi的那床。鲁泽平用棉被把苏舜青裹好:“他就想问些话。没事,有我在呢,他不能把你怎么样。”
房门打开,苏震背着手走进来,眼光Yin郁的看着苏舜青:“身体还没好些?”
“不死也是万幸。”苏舜青咬着牙,强装蛮横的说。
苏震冷笑了一声:“泽平照顾得不错。”
鲁泽平坐在一边,紧握着苏舜青的手。苏舜青挤出一丝笑:“是的。”
“我只问你一声,你把庄凡给我弄到哪儿去了?”
“庄凡怎么了?”苏舜青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何必呢?你的眼神骗不了我。”苏震蔑视:“你心里在想什么,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既然你什么都看得出来,又何必来问我。看一眼不就一切明了。”苏舜青勾起嘴唇谑笑。苏震懊恼的瞪着他。养着他几十年,他都是唯命是从的奴才,指东绝不住西。想不到温驯的狗也会有咬人的那一天。苏震哼笑:“你现在很得意吧,你终于把庄凡弄走了,你想回来吗?”
“震兄。”鲁泽平怒了,回头看苏舜青。苏舜青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地板:“我又不是您送鲁泽平的那对青花瓷瓶,想给就给,不想给就要回去。”
苏震吁了一声轻轻笑道:“你当然不是,你哪值青花瓷瓶的价格。你不过是我捡回家的一只要饭的野狗。养了你那么多年,你竟然想咬主人。你记住了,就算你弄走了庄凡,蛊惑了杏华,你也再回不到苏府。没有血统的土狗,再怎么装也还是土狗。何况还是只又病又老的土狗。我会弄一堆名犬在身边,你养好身子好好看着,那里永远都没有你的位置。”
苏舜青全身瑟瑟发抖,被鲁泽平握住的手用力的捏成拳形,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
“震兄。舜青要休息了。”鲁泽平起身赶人。苏震冷笑着走出苏舜青的房间。苏舜青松下紧绷的肩傍,喉头泛起一股甜腥。
“你怎么样?”鲁泽平抱着他:“以后我再也不让他来这里了,你好好休息。”
苏舜青咳出一口血。鲁泽平惊惶失措,扶苏舜青躺下,指挥下人找大夫替苏舜青瞧病。下人急匆匆去找大夫,鲁泽平掖好被子,把苏舜青裹得严严实实。看着他铅灰色的脸,急得在屋子里团团打转。冷不丁想起自己家还收藏了只老山参,想找出来送给苏舜青滋补,一出门看到苏震还站在那里。他竖起眉:“苏老爷还在这里有什么吩咐吗?”
“你派人去隔壁几县打探,沿着铁路公路帮我找庄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苏震没有松口,他就算 化成骨头也得化在我家。”
“苏老爷您长袖善舞,自己去找吧,我忙。”鲁泽平回想着刚才他苏舜青的那些话,虽然说是断了苏舜青心里的想头,但是心里仍是不免升起一口恶心。
“泽平,你我两家可以是世交。难不成你要为了区区一个家奴断送了这世交的关系?”苏震微微耸眉。
鲁泽平蹙眉。他没什么经营生意的头脑,一个巡捕房的头头都是当年老爷子在世时替他买回来的。老爷子离世,鲁家的生意都依托在跟苏家的合作上。苏震叫他赚,他就赚,叫他亏,他就亏。一旦跟苏震弄僵,那鲁家那点产业只怕就会亏到血本无归。界时一个穷得叮铛响的巡捕房探长顶个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