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点了下头,说,“我和东陈是同岁,你叫我这声哥,当然是没错。”
“原来你和陈哥很早就认识了,”苏然看着他笑,眼里却多了几分防备,他说,“我和陈哥在一起的时候,倒从未听他说起过你。”
厉深却只是看着他笑了笑,望着手里摇晃的酒杯,不再说话。
苏然见他这个样子,心里却更加不舒服。
正在这时,瞿东陈端着酒杯朝他走过来,说话的语气有些责怪的意味,“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让你不要到处乱跑么。”
苏然被教训了也不争辩,握着他的手臂朝他小猫似的撒娇,“我无聊嘛,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刚好看到深哥也在这儿就找他聊天咯。”
瞿东陈听到这话不知为何脸色更是沉了几分,“无聊的话我可以让司机先送你回去。”
“不嘛,我要等你一起,”苏然努着嘴说,“待会儿你喝多了一个人在这儿我不放心,我要看着你。”
瞿东陈无奈地笑了下,心里徒然升起几分暖意,脸色也缓下来,“我可能会很晚,你又喜欢到处乱跑,”他摸了摸苏然的短发,道,“要等我可以,别离开我视线让我找不到你,知道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苏然忽然凑到他面前偷偷舔了下他的耳垂,露出两颗小虎牙说,“你就别担心我了,倒是你,少喝点酒。”
瞿东陈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朝他屁股轻轻拍了下,才转身离开,从头到尾,没有往厉深的方向望去一眼,仿佛根本看不到这个人一般。
待他走了,苏然才转过眼看着厉深道,“陈哥就是太紧张我了,这儿不许去那也不准跑的,好烦人。”
虽是这么说,但眼里却透露着满足和炫耀。
厉深看着他淡淡一笑,说,“抱歉,我上个洗手间。”
洗手间内,厉深双手撑在水池旁看着镜中的自己,眼里是掩饰不了的苦涩。
时隔多年,他没想到瞿东陈连一个眼神都吝惜给他,那个曾经爱他爱到骨子里的男人把爱和温柔全给了另外的人,厉深不知道自己原来会有这么心痛,看到瞿东陈满心满眼都是其他人时,他竟然会这么难受。
过了一会儿,厉深平复情绪后,才重新走回大厅。
他远远看到苏然站在喝得微醺的瞿东陈面前,担心地抚着他的脸问他还好吗,明明不是很近的距离,可他还是看到瞿东陈对苏然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来,他说,没事,只是有些头晕。
瞿东陈其实并没有喝太多,厉深清楚,但连续两次和他在酒桌上碰面,他发现他酒量有明显的下降。
曾经是千杯不醉的酒量,到现在,似乎喝了一点,就脸红得厉害。
厉深看到他一个人走到露台上吹风,苏然还想要陪着他却被他赶走,瞿东陈叫来司机,让苏然先回去,苏然虽然满脸不开心,可还是听他的话独自一人走开。
厉深无声地望着他的背影,他想念他太久了,只要不被他发现,厉深只想要多望他几眼。
瞿东陈背站在露台上,在抽一支雪茄。
似乎从美国回来后,瞿东陈抽烟只抽雪茄,烟瘾也很大,偶尔几次厉深挨近他,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雪茄味。
有熟人端着酒杯走过去和瞿东陈说话。
不知为何,厉深感觉到瞿东陈有些疲于应付,连微笑都是敷衍,一直皱着的眉头像是在隐忍着痛意一般。
厉深站在角落里,暗自凝眉。
曾经他身体不舒服也是这样,一个人忍着痛意,谁也不告诉。
厉深慢慢走到他们身边,那人余光看到是厉深,便转过头朝他露出一个客气的笑来,厉深朝他一笑,朝瞿东陈望了一眼,才自作主张地道,“我有几句话想和瞿先生说,是工作上的事,瞿先生现在是否方便?”
那人听到这话便明了地笑笑,朝两人举了举酒杯说,“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慢谈。”
待那人走远了,瞿东陈才沉声看着厉深道,“厉主任有什么事吗?”
语气客气疏远,似乎还透露出一种冷峻,厉深压下心底泛起的苦涩,对他笑了笑,说,“我看隔壁有一间休息室,不如我们去那儿谈吧。”
说完也不等瞿东陈同意,便自顾往里间走去,瞿东陈顿了几秒,才凝眉抬步跟上去。
不知为何厉深竟然有休息室的钥匙,他走过去扭开门,对瞿东陈说了句请进,瞿东陈迟疑地看了他一眼,才跟着走进来,他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到厉深不知从哪儿端来一杯热水放在桌上,看着他说,“先喝杯热水缓一缓,这儿没人打扰,你可以休息一会儿。”
瞿东陈冷漠地朝他扫了一眼,说,“你让我跟你进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厉深想得到他是如此反应,轻声解释道,“我看你很不舒服,想让你一个人休息会儿,没别的意思。”
瞿东陈抬眸看着他,顿了一会儿,忽然露出个嘲讽的笑来,他看着厉深,好整以暇地道,“从我进这个酒会开始,你就一直盯着我看,厉深,这还叫没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