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呼啦的蛇尾也随即缠了上来,“你回来了,我——”
他话未说完,就见一只孤刹勒高马踢踏了上来,蟒婴猛地一翻将祁韶护在身下,感觉后背被泰山压顶般的一踩,剧痛瞬间袭上全身,脊椎当场断裂,他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昏死在了祁韶眼前。
“快走!”牧单落到祁韶身边,将他拽了过来。
残阳终于被鲜血染尽,血腥味愈发的浓烈,无数条幽绿的藤蔓在穿梭之间染成了猩红,一场伤亡近半的代价换来的却是更多的孤刹遥遥而来,一捧鲜血终于洒上了苍歧脸前,他眼底猩红,看着远处浩渺的宫殿、无数濒临垂死的妖,心里痛楚难以言喻。
“王兄,你输了。”昊坞站在云海之端望着对面荒凉的尸首,说道,他慢慢笑起来,化出一只青红的大眼,从里面走出更多的孤刹大军。
站在苍歧身后的妖浴血厮杀,Jing疲力竭,看着更多的青铜巨剑,眼底露出绝望的表情。
就在这时,云端忽然被Yin凉的怨气罩住,一抹金光在天地之间浩浩绽放。
寒舟依云而来,挟风携雨,抬手之间放出无数冤魂恶鬼。
苍歧微微凝起眉,对身旁的游魂低声道,“该你们了。”
崇虚的游魂凑到苍歧面前,隔着虚空朝他笑嘻嘻喊了句,孙媳妇,来生再见,说罢,带领北域雪城千年封印的游魂冲入了怨鬼煞气之中。
那一日,天宫宛如阿鼻地狱,凶魔从云端爬出,吞没北域雪城的游魂,带着与生俱来的执念和怨恨与孤刹迎面而战,上古的英灵和地狱深渊的恶鬼交手的瞬间,四界剧变。
凄厉的风在云端刮了三天,第四日,银甲冰寒,银光落在寒舟额前,他闷哼一声唇间渗出血水,目光黯淡,望着苍歧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人能战胜这只睥睨无双冷漠不动的孤刹大军了,寒舟念句佛号,走到了苍歧身前,若是命中注定此战之败,也当巍然如初,从不畏惧。
苍歧看着天边翻滚的蜗牛旗帜,微微垂下了眼,握住袖口里的一只红羽。
“王兄,当年错的是你,否则冥冥之中连父神都不站在你身边。”昊坞嗤嗤大笑起来,“苍生易主?初蒙的父神,上古的神祇,与苍天同齐的王兄,哈哈哈哈试问,你们有谁可曾将着天下踩在脚下,有谁能让四界闻风丧胆!只有我,王兄,只有我,我从没怕过你,从来都没!!!”
苍歧的脸上带着亡灵的鲜血,映的他双眼漆黑,他低头看着满手的血水,用帕子一点点擦去,“昊坞,苍生才是四界之主。”
他轻轻眨了下眼,将帕子郑重收进了怀里,“你怕的不是我,而是夏氏族人与生俱来的懦弱卑微贪婪荒诞。”
昊坞布满皱纹的脸上扭曲的抽了一下,身前的孤刹大军齐刷刷朝云海的另一端逼近。
“王兄,成王败寇,你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苍歧摇了下头,释放出无数银紫色的光点抚平鲜血淋漓的伤口,他轻声说,“昊坞,你看后面是什么。”
昊坞冷着脸,讥讽之意从他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泄了出来,他没有回头,而是伸出了手,发出狠厉决绝的命令——杀!!!
“呵。”一声笑声从自己身后传了出来,昊坞惊恐的发现孤刹大军竟纹丝未动,巨大的青铜巨剑发出隐隐颤抖挣扎的铮鸣。
脚步声在寂静的云端无比清楚,昊坞猛地回头,只看见一只火红的重明鸟静静从孤刹大军身后走了出来。
第82章 (大修文)
重明鸟形销骨立, 憔悴的难以言喻, 唯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云海相隔的另一端,黑亮的眸中映着鎏金的希光。
他拍了拍自己的翅膀,一身火红的羽翼因为灵气耗尽而有些黯淡无色, 但仍旧挡不住神鸟的风采。
昊坞, “青瀛,你想做甚么!”
青瀛拿大爪子踢着脚下的云, “帝君又要做甚么?”
昊坞盯着他,浑浊的眼睛在青瀛身上打量一番,他微微挑起眉,“如你所见,本君要维护天宫的威严,清除四界的祸乱,你站到朕的身边,一同看看朕是如何将这些乌合之众打入深渊, 永不得翻身!”
青瀛望了眼远远的寒舟, 看到他青色袈裟上染了一点血,黑红的刺眼,“帝君, 您要杀的这些人是您的臣子、子民,若他们死了干净, 您守着空荡的四界,就像洪荒初开,唯有混沌的天地, 又有何用。”
远处的风将一只旗帜刮的猎猎直响。
雪白的云巅被染成了凄红的血,血滴化作水雾在三十三重天上久久不散,青瀛心里发苦,想起当年他飞升上天那日,烟霞延绵,人间袅袅青烟染了三天,天帝那时将四界数千万的渊源放在他的手里,每一支渊源记载着每一只魂魄的来源。
这些渊源多的数不清楚,理不清,从他开始为云隙算渊源时就发现从他而起的那根线早已经乱的不清不楚了。
“青瀛你也要像他们一样吗?!”昊坞道。
青瀛看见那只旗帜上画的蜗牛,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