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镇上的酒楼饭馆当厨师多好!林奕也不过比他小两三岁而已!
面对银笙的赞不绝口,林奕显得很淡定。
当然,在尹航看来,这些菜远达不到酒楼级别。他专门去买了鸡鸭鱼回来,没等吩咐林奕也就真一一做了对应的菜,重要的是,比他自己做的好吃!
他看着林奕乌黑的发顶,取公筷给林奕夹了几片酸黄瓜,斟酌道:“以后,这煮饭菜一事交给你来做如何?”
林奕点了点头。他早就有了觉悟,先不说没学到技艺帮不了忙,吃住在别人家,总得出些劳力。
银笙吃饭犹如风卷残云,将自己碗里舔了干净,自去收碗。
尹航想到一事,问:“那几根鱼竿呢?试用的如何?”
林奕一愣,眸光微闪,“不知道。”
不知道?尹航一噎,“扔掉了?”想林奕为了那老婆婆钓鱼做汤,如今老婆婆逝去,林奕心情糟糕,看见鱼竿心情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可惜那是我花了五天时间自己亲手做的鱼竿啊……尹航感叹。奈何鱼竿已经是送给林奕的,那便是林奕的东西,随林奕处置。
银笙的圆脸探过来,笑呵呵道:“师傅什么鱼竿?”
尹航悻悻然,“你还未吃饱?”
银笙嘿嘿笑,“不是,我过来给您收碗!”到了厨房才想起来师傅还没吃完呢,立马回来收碗!真是有了个师弟就有了危机感!
后来林奕装作不经意问了一句银笙,罗征看起来不像个工匠。一般乡人可没有用公筷的习惯。
银笙便竹筒倒豆子一般把罗征的事一应说了,包括罗征父亲曾是个秀才,家境也曾不错的。只是父母早死,又无亲戚,这才拜了乡里的棺材匠为徒。末了再把罗征一顿夸,说他这师傅相貌怎么个出众,手艺怎么个惊人,连县老爷的千金也看上师傅。
林奕听了,眸色暗暗,不知在想什么。
暮色沉沉,窗外树影婆娑,远处几声高低狗吠。为怕林奕觉得陌生不适应,银笙留下来,正在对面呼呼大睡。
这是留在罗家第二夜,林奕仍然睡不着,他侧躺着睁着眼睛,因为银笙的鼾声眉头紧皱,心头升上来一股戾气。他抬手摸到项间的玉佩,解下,在月光中反复摩挲端看,直到那玉佩没了他的温度变得冰凉冷沁,方又戴了回去。
*
梧桐树叶间阳光漏下,斜射在窗前,树枝上飞来几只小鸟,悦耳的啼声将床上的人唤醒。
出了房间,注意到银笙正端着脸盆往罗征那去,林奕疑惑,银笙憨笑,“我给师傅打洗脸水去!”
原先家中那些侍侯的人也是这样的,不仅要打洗脸水,还要倒夜壶马桶。林奕僵了僵,稚嫩的脸上有着纠结气愤为难……他双手握成拳,咬了咬牙关,既然已经拜师,那么能忍的都得忍下。
他脚步一快,跟在银笙后面。
开了门后,那人高挺的身子又躺回素色纱帐里。过了一会儿方慢慢起身,半睡半醒地支着颌看着他们,清俊的容貌因头顶立起的几根短发显得有些好笑。
他慵懒的一副模样,好奇地看过来,“你们在干什么?”
银笙把装好水的脸盆放好,笑眯眯道:“我侍候师傅洗脸呢!”然后看着架子上的两块帕子犹豫,“师傅,哪一块是您的脸巾啊?”
尹航哧地笑出声。
银笙的圆脸唰地红起来,挠了挠耳朵,他确实从没给师傅打过洗脸水。
尹航起身走过来,伸手取下短的一条。擦了擦脸,这才把注意力转到林奕身上,就见林奕正转到角落里,视死如归一般盯着一只夜壶。
银笙嘿呀一声,“我来我来!” 瞧这林奕多聪明,他才点了下,林奕就开始照样做起来。他倒洗脸水,林奕就倒夜壶。下厨做饭也是林奕做的……这样下去,师傅不喜欢他了怎么办?他这大徒弟地位岌岌可危!
银笙噌地冲上前去,两人一同对着夜壶伸出手,把尹航惊得手一松,脸巾掉在地上。
林奕因为心里排斥,一犹豫就给银笙抢了过去,紧皱的眉头不由得舒展。
“诶?怎么这么轻?”银笙傻傻地晃了晃,打开盖就要看――
林奕吓得倒退一大步,如今做个徒弟需要这么可怜吗?!
尹航抚额,无奈道:“空的,没用过。”大夏天的倒什么夜壶,况且他从不把这玩意放房间里。那是先前的罗征放着的,他一直没理会罢了。
“便是多收了个徒弟,师傅也不会厚此薄彼,你不必如此。”他说的自然是制棺手艺了。
银笙搓了搓手,大窘。
*
按计划,尹航准备前往邻乡为另一家制棺材。
“罗师傅!”李伯牵着小毛驴,向尹航拱手一揖,“这是准备去哪儿?”目光扫过身后的林奕,点点头,这便是罗师傅新收的徒弟了。
“不错,看着老实,是个耐得住的性子。”李爷把林奕夸了下,复又同尹航道:“是这样,那杨家昨日派人过来,道是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