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衣用十六封隐函逼杀杨火星,而那十六封隐函的总酬金加在一起,也不过十余亿大唐币。如今庚衍同样要发隐函任务,虽说也是十多亿,但这是团队贡献值,与大唐币的兑换比率,还从没跌出过一比一百。
也就是一千多亿,大唐币。
这种程度的任务已经完全超出了女事务员的权限,更何况庚衍要发布的不是普通任务,而是隐函任务。所谓隐函任务,公会内部是有专门人员负责处理,一旦出了问题,公会也是要承担责任的。她将庚衍的要求上报后,很快接到答复,从柜台后走出,躬身对庚衍道:“请您随我来。”
庚衍点点头,弯腰抄起李慎腿弯,将人打横抱在怀中,跟着女事务员走上电梯,升入三楼,接着来到一间会客室外。
房间里坐着一名戴着套头面具,浑身都笼罩在斗篷里的人,见到庚衍走进来,便站起来微微躬身行礼,用经过变音器调整,难辨雌雄的声音道:“您好,我是负责本次隐函任务的事务员,您可以叫我零零七。”
将李慎在会客室中的沙发上放下,庚衍无比自然的抽起旁边茶几上的纸巾,一边神色淡然的咳着血,一边冲对方压了压手,示意其坐下。
“所有隐函都只在我活着的时候生效,如果我死了,这些酬金就全部委托给公会,用作对之前战争中牺牲者家属和伤残战士的抚恤金,没有问题吧?”
戴着面具的公会事务员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听到庚衍的话后,那双眼睛很明显的露出了震惊之色,尽管只是一瞬。
“没有问题。”他很快反应过来,恭敬的向庚衍低下头,“感谢您的仁心。”
庚衍没有谦虚客套,擦干净嘴角溢出的鲜血,继续道:“那就开始吧,我说,你记,第一封隐函,发给辉光李慕白,任务内容是……”
从正午到日落,庚衍在未央宫中足足待了一个下午。
最开始那个公开发布的任务很快便传到未央宫外,无论是想要杀死他的人,还是吃瓜看戏的无关人士,对这一结果都不算太惊讶。庚衍想要活下来,自然得想办法拉拢大漠与辉光,两千多万贡献值一家一半,换算成大唐币也就是一家十亿多,也是相当丰厚的报酬了……只不过还是显得有点不够看。
比起想要杀死他和李慎的人肯拿出的报酬,这点钱,只能说是塞牙缝了。
然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在这个下午,从被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的未央宫里,走出了一名又一名浑身罩着严密斗篷的公会特使,而这每一名公会特使身上,都毫无疑问带着一封只有任务发布人,公会专员,以及指定接收人才能知道其内容的,绝密隐函。
一百零八名特使,带着一百零八封隐函,走进了长安城排名前一百零八位的佣兵团会馆。
满城惶然。
大漠黄沙,辉光李慕白,东工申慕容……老卒木驼子,刺刀韩丹如,虎杀袁咆哮……一百零八位,无论敌我立场,一个都没少。
站在下马桥上当门神的黄沙拿着那纸薄薄隐函,看着上面简简单单‘请你吃酒’四个字,和底下那区区一千大唐币的酬金,哑然失笑。
回到会馆又泡了个澡的李慕白趴在浴池边,将被送来的金贵隐函折成个蓬蓬船,放在热水面上,看它水浸不入的模样,充满恶意的一指头按了上去。
东工的会馆里,申慕容却陷入了沉思,良久,给张普求打了个电话。
铩羽而归的韩丹如与袁咆哮再一次进入了多人通讯中,线路中气氛异常沉默,最终还是那个带着倦意的声音最先开口道:“庚衍这么做,是想离间分化我们,下面那些人不提,我们几个是绝不能中计的。”
“诸先生说得对。”苍老的声音附和道,“这是庚衍的jian计,吾等万万不能上当。”
“庚衍心思狡诈,他明发隐函,就是要叫所有人互相猜忌,难以齐心,而他正好趁乱脱身。”韩丹如Yin恻恻道,“不过我看他这招倒是出的昏了,那隐函上写明的任务期限是到他死为止,这一下,恐怕人人都更得巴不得他早死了。”
“就是,区区三百万大唐币,便以为能引得人人动心?他也未免太小看人了。”袁咆哮接口道。
此言一出,韩丹如与木驼子心中却是齐齐一咯噔,他们的隐函上报酬可并非三百万,也并不仅仅只是大唐币而已……如果袁咆哮这莽货没有说谎,那就证明,庚衍给每个人的隐函都不一样了。
殊不知他们这沉默的反应也叫袁咆哮与那诸先生看出了端倪,袁咆哮说谎了吗?当然说了。那隐函上的报酬的确是三百万大唐币没错,但下面还有一行字——虎王诀练至第八层会因人而异,源脉契合者可畅通无阻至第九层,契合度不足者,除非有对应塑脉法辅以虹玉髓重塑源脉,否则终生止步第八层,塑脉法诀在我手上,庚衍字。
袁咆哮不知庚衍是如何得知自己修炼上的秘密,而该死的是,对方说的一点没错,没有佣兵不在乎自身的修为,可想而知,那套塑脉法诀对他的诱惑力有多大。庚衍给他的隐函上,任务内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