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央貌似不经意地问道。
“他们最近很忙,经常我都睡了才回家,我们不用等他们。”君律和姜源在忙什么,君雪大概还是知道的,跟范犇去了红河郡有关,也跟孟凌山虎视眈眈有关。
卫央闻言并不失望,反而有种松口气的感觉。可能是近乡情怯的缘故,刚从琼州出来那会儿,卫央满心底都是兴奋,他终于可以见到爹爹了,为了这一天,他等了好多年。
可是真正到了易州,尤其是到了西川,卫央的兴奋之情渐渐冷却了,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多的忐忑不安。
诚然,在他离京之前,君律的那声“丢丢”已经说明了一切,如果那不是爹爹,他不会知道自己曾经的小名。
可卫央和君律分开的时间太长了,长得超出君律的想象,所以离君律越近,卫央就越不安,隔了整整一世,他和爹爹该如何相处呢。
被君雪盯上是个意外,那张和君律酷似的脸让卫央马上猜出了他的身份。
卫央以为自己会有一点难过的,但事实上并没有,他都有新的爹娘了,爹爹为什么不能有新的宝宝。
卫央从前没有弟弟,他看到君雪更多的是期待,然后他就陪着君雪和范文姬打了一架。
虽然没有血缘之亲,可卫央觉得,他和君雪还是有几分兄弟缘的,不然也不会不打不相识,然后就把他带回家了。
卫央并不认为君云能在他和君雪中间起到多大的桥梁作用,再说是堂兄弟,他们压根儿就没见过面。
到了君府,卫央又是兴奋又是紧张,得到的消息却是,君律不在家。
兴奋和紧张在漫长的等待中逐渐消失,卫央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跟鱼苗玩上了。
弟弟妹妹比想象中更容易亲近,哪怕他们现在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后也不可能知道。
听君雪的语气,君律晚归是很正常的事,卫央又不好多问什么,就打住了这个问题,转而问道:“我今晚住哪里?”要是君律一直不回来,就得君雪安排他了。
君雪想也不想就不假思索地道:“你跟我住不就行了。”
卫央傻眼了,迟疑片刻方道:“你就这么信我?你不怕我是谁派来的?”仅仅相处了半日,卫央就为君雪的轻信担忧起来,以后有人要骗他,岂不是很容易就得手了。
君雪得意地笑了笑:“我知道你不是。”说完还冲着卫央扮了个鬼脸。
君律和姜源临近半夜才回来,到家时儿子女儿都睡了,两人先去看了鱼苗,接着又去了君雪的房间。
暗卫把君雪今天的行程和动作向君律作了汇报,姜源听说儿子偷溜出去玩,还跟人打架,末了又把人带回家住下了,脸色马上变得Yin沉下来。
“都是你宠出来的,我看你以后怎么收场?”暗卫退下了,姜源没好气地瞪了君律一眼,“小鱼还没到八岁,你瞧他都放肆成什么样了,我看再过两年,他能窜上天去。”
“哪有那么严重?你说得好像我们小时候就不调皮似的。”君律一向对儿子很放心,总觉得他虽然调皮,可也是很有原则的,不会惹出太大的祸来。
姜源闻言气急,辩解道:“我哪有小鱼那么调皮,跟人打架就算了,打完了连对方的身份都没搞清楚,还把人领家里了,他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阿源,你是关心则乱了,小鱼知道那是谁。”君律一听说君雪带回家的少年来自琼州就知道那是卫央了,姜源和卫央却没什么渊源,一时想不到很正常。
“他怎么知道的?”姜源半信半疑,始终不觉得自家儿子像是那么细心的人。
“你问我小鱼怎么知道的,我还真的说不上来。可是阿源,咱们小鱼有多敏感你是知道的,不是他真正觉得可信的人,他怎么会把鱼苗给他抱,看都不让看的好不好?”
姜源细想也是,君雪调皮捣蛋是真,可他警惕性高得可怕也不假。有些时候,姜源甚至怀疑这是小鱼的本能,因为普通的七八岁孩子,不可能有这样恐怖的分辨能力。
“好了阿源,我们就别在这里东想西想了,明天等小鱼醒了,直接问他不是最清楚的。”君律说着把手搭上姜源的肩膀,拖着他就往外走,“天不早了,我快困死了,回去睡吧。”
见姜源还有些迟疑,君律又道:“就算你信不过那个小鬼,也信不过小鱼的判断,总该信得过我的暗卫吧,有他们盯着,不会有事的。”
姜源皱了皱眉,终于跟着君律走了,口中却道:“我快饿死了,先叫厨房弄点吃的来。”
“你之前干嘛去了,席上怎么不吃点?”不管目的如何,今日的酒菜还是不错的。
姜源没好气地白了君律一眼:“你以为都是你,什么时候都吃得下。”今日他和君律的确是赴宴去了,可惜赴的是鸿门宴,在座所有人除了君律,几乎就没人动过筷子。
姜源有点想不明白,其他人都在斗智斗勇打机锋的时候,君律哪来的好胃口吃得津津有味。
“行了行了,我们先别说了,回去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