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候,舒翰的举动纯粹是在赌博。
赌赢了,他就是第二个博塔宏图,赌输了,他也还能继续做自己的大单于。
赌注如此诱人,成本又不算太高,哪怕胜算不大,舒翰肯定也是愿意赌的。
话虽如此,等不到胜利的消息传回来,姜源还是放不下心,战场上的事,谁能说得清。
可能就是太过关注前方的战报了,姜源完全忽略了自身的身体状况,等到君律战胜舒翰的消息传来,姜源才意识到了某些不对劲。
请来大夫一瞧,王大夫也对姜源的迟钝无语了,又不是头胎了,居然孩子会动了才发现自己怀孕了,他能说什么。
姜源又惊又窘,好半天才回过神,呐呐道:“王大夫,孩子可还好?”不怪姜源迟钝,而是他和君律,暂时就没有再要孩子的打算,防范措施也一直做得很严密。
“孩子没问题,就是个子有点小,后期补补就好了,我给你开个方子。”王大夫说着提起了笔。
当初带着小鱼来了易州,姜源和君律就说好了,暂时不给小鱼添弟妹,旁的事都好说,主要是没Jing力教孩子,要是只生不养给养歪了,还不如不生。
后来小鱼长大了,长得还算乖巧,读书也算认真,他吵着要弟妹,君律和姜源想了想,觉得一个孩子是太孤单了些,于是才又有了鱼苗。
鱼苗还不会说话和走路呢,姜源哪有心思再要孩子,他甚至问了王大夫,喝了药也会出意外吗。
王大夫说凡事都不是百分百,偶尔出点意外也不稀奇,可他又提醒姜源,让他想想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疏忽了,男子生育是靠服食素云丹,配套的避孕汤药通常是很灵验的。
送走了王大夫,姜源一边吩咐人去煎安胎药,一边在心里犯起了嘀咕。
小鱼和鱼苗隔了七年多,中间什么意外也没发生,可见那药还是很靠谱的,可鱼苗和肚子里这个差了不到半年,姜源不信自己的运气能有这么好。
然后他就想起来了,君律出征前夜,他们想着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就做得有点过火。
第二天,君律天不亮就去军营了,那会儿姜源还睡着,也没法监督他喝药。
姜源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正好赶上给君律送行,自然就把喝药的事忘到天边去了。
既然两个爹都疏忽了,聪明的小包子可不就不请自来了,还安安稳稳扎上了根。
不想再给小鱼和鱼苗添弟妹是一回事,孩子来都来了,姜源肯定是舍不得不要的。
君雪听说自己又要当哥哥了,没有之前那么兴奋,反而是不明所以的鱼苗,咯咯笑个不停。
“苗苗在高兴什么?知道自己要当姐姐了吗?”卫央戳了戳鱼苗的小胖脸,笑嘻嘻地问道。
鱼苗握住卫央的手指头就往嘴里塞,还“啊啊”地叫着,也不知道是想说什么。
“苗苗,快放手,那是哥哥的手指头,不是给你磨牙的……”卫央赶紧把自己的手指抢救出来,别看小丫头只有四颗牙,可都还挺锋利的,咬人有点小疼。
“啊呀呀!”鱼苗不甘心自己的磨牙棒就这么没了,挥手在空中乱抓。
卫央被闹得不行,赶紧去找鱼苗的ru母,给她弄了根玉米棒在手里抓着,这才消停了。
君律占领渝京后,派了孟凌山回易州,那是他的大本营,必须有个熟悉环境的人镇着才行。
与此同时,君律还派了人接姜源和三个孩子去渝京。
看着自己已经凸起的肚子,姜源有点犯愁,他是现在过去好,还是生了孩子再过去好。
君律不知道姜源又有了,但他在给姜源的信里说了,希望他们尽快过去,尤其是君雪,一定要去。
姜源看得出来,君律的意思不仅是全家团聚这么简单,不然他不会重点强调君雪了。
姜源想了又想,又把王大夫给请来了,问他自己能否上路。要是君雪再大两岁,比如跟卫央差不多,姜源就会让他自己先走了,可君雪还不到十岁,姜源实在是不放心。
王大夫瞅着姜源的肚子,给了他一个“你明知故问”的眼神。
若是姜源想在附近转转,王大夫绝不会阻拦他,孕夫也是需要活动的。
可从西川到渝京,那是一般人都走不下来的一条路,更可况是孕夫,绝对不行,没得商量。
姜源其实猜到了这个结果,闻言不算太失望,他就是担心,怎么平安把君雪送到渝京。
重兵护送是肯定的,君律派来的是高手,易州也不乏能人。姜源更担心的,是路上没人镇得住君雪,万一他心血来chao,惹出点事怎么办,他在易州,君律在渝京,谁也没法盯着他。
“爹,你别不相信我好不好,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在君雪的概念里,只有鱼苗那样的nai娃娃才是小孩子。
“你哪里不是小孩子了,比央儿足足差了一个头。”其实个头不是关键,还是君雪的性子太天真了些,又有点被人宠坏了的任性,姜源不找个人看着他,根本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