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弦的男子越发的清晰,顾凡双伸手一摸,他却随着风四处飘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忽然间一个柔然的小男孩赶着羊群,呼啦啦的像张翼遥而来,一只手抱着小羊,另一只手放在胸前高声道,“拜见王上。”
那寒风凌冽他的小脸被吹的通红,他手中的扬鞭还在不停的挥舞着,顾凡双伸手拉着他,原本细嫩的小手却因常年劳作变的粗糙不堪,顾凡双看着那些羊,紧紧依偎在他的身边,不停的寻求庇护,原本弱小的少年却看着如此强大。
“你带着这些羊,要去哪儿?”
“回王上,我要带着这些迷路的羊群回家。”
“家?”
“是啊……我在哪儿家就在哪儿,我要带他们回到我的家里,保护他们躲过夜晚的狼群。”
顾凡双的心口好像被谁重重的大了一拳,脸上霎时间毫无血色。是啊……眼前的这些柔然百姓就好比这夜晚的羊群,在寒风凌冽中孤独的前行,而自己就如同这孩子一样,他这个牧羊人要带着羊群躲过所有的危险,让他们活下去。
“一个孩子都懂的道理,我为何不明?”
那男孩懵懂不知,伸手把坏里的小羊塞到顾凡双的手里,低声道,“王上,这是小民送给您的见面礼,希望有一天你能带着我们找到属于我们柔然自己的草原,羊群不用在害怕夜晚的财狼,而我可以躺在草原上看夜晚的星星。”
顾凡双摸着男孩的头,轻声道,“这一天很快就会到了,你的羊我收下了,很快你的愿望就会实现了。”
宇文翊等人暗中潜入沿城,从水路入吃人谷,打算偷进了敌人的防线,最可恶的是沿城内韩王的兵马将原本在吃人谷遮掩的密林全部砍掉,将其四周挖出了巨大的陷坑,所有位置都有人把守。
这兵器制造处显然是韩子婿所在之地,现如今外面是一望无际的平地,这下但凡有只鸟落在地上他们都看的一清二楚。
不过好在之前瘟疫的作用下,守军十分疲惫,想必此时他们一定在等待北魏的援兵到达,宇文翊觉得要快,北魏顺水路而来,按路程很快就会到,一定要在他们之前攻下兵器制造处,夺下沿城,这样前方大战东秦才有赢的机会。
可是沿城的防御也明显地加强了,所有制高点均设有岗哨,拦路的沿城河道,显然已经被他们把持住,他命人将弓弩兵器埋在一处,立下标志,因为此时攻打兵器制造处不是一个好时机,所以他打算带着人出城。
可是瘟疫一事后,廖国公为防范敌军潜入,便在各处进出口设置了严密的巡查,只恨待了近半个时辰,不但没有出城的车马队,连商旅也只得几起人。际此天寒地冻的时刻,实在不适合出门。
“君上,若是我们要出城,可是要快,否则……”十二的话还未说完宇文翊便知道不好。
一队千人的北魏兵马,全速驰来,到了城门处纷纷下马,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他最不希望发生的事终于发生。
原是张德钰派了张玉良做先行部队,北魏大批兵马殿后,这些先行部队进城目的一是为了防范宇文翊等人,二就是接管兵器制造处。
“那韩子婿果然是不中用,竟中了人家的jian计,一场瘟疫就把柔然人击到,他们未免也太不中用。”
“将军说的是,此番我们先行而来一定要打他东秦措手不及,好让将军在老将军那记上一功。”
张玉良很是得意,上次东秦一站,张其华断了一臂,毁了一只眼睛,这个仇他不会忘的,这次他统统都要记在宇文翊的身上,他日攻破东秦他也要摘下宇文翊一只眼球,毁掉他的手臂。
雪愈下愈大,他们被迫躲进了沿城的客栈中,宇文翊见无人便拿出东方钰临行前找给他的锦囊,打开一看,“开闸!”他下意识的灵机一动,眼见有人赶紧将锦囊揣入怀里。
宇文翊见周围已经安全,便沉yin了一声道,“进城的北魏军应该是先行队,大军还在路上,所以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将大队人马拖住,此战我们才有希望赢。”
“君上请下令,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全力协助君上。”十二月低声道。
宇文翊心中一沉,不忍开口道:“如今怕是要委屈你们几个了。”
宇文翊的计划是,眼下必须有人被北魏所俘,并且像敌人透露出他们将打算攻占兵器制造处的计划,为了更真实……被俘的人一定要将他们所藏兵器的地方供出,甚至将他的藏身之处也要供出,这样方能让北魏军大意,余下的人要根据沿城河道图开闸放水。
“君上这太危险,你若是被俘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的性命才是当下最重要的。”十二月等人一个个都摇头拒绝,东秦如今不能没有宇文翊,所以被抓的这个人要另作人选。
“这是军令,你们竟违抗寡人的军令,你们可知只有我被俘,他们才会大意,才会给你们最多的时间去炸毁闸口,而且出行前我已经命言寰拟旨,若是我有不测,阿福则当即成为东秦新君,我们绝不会让北魏要挟。”宇文翊当机立断,此番机会只有一个绝不容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