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搜集了好几天丁编剧的日常工作和生活的新闻,有的是从别人嘴里得知的,有的是从网上粉微博里找到的。他现在才知道,原来这名编剧是个知名惯抄,从早些年开始就经常化用玛丽苏的桥段,用来构造自己笔下的故事,但是一直没人发现,大约是因为那时候的玛丽苏往往情节千篇一律,许多人都对它们有着“内涵太少太浅”的刻板印象,不曾加以重视。丁编剧在其中尝到了甜头,就越发大胆起来,开始直接毫无顾忌地照搬照抄,侵权的范围也变大了,从最初的玛丽苏,扩展至科幻、纪实文学等等。程蔚识看见网络上的调色盘里,丁编剧竟然连儿童文学都一字未删地抄了三句话进去。
丁编剧非常会耍小聪明,在以往的剧本里,情节从不照抄,只是化用;而Jing彩语句每本只抄几句,从不多抄,就算原作者发现了端倪,也找不到确凿证据,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而赵源这本倒是例外。大概是编剧从哪里得知原作者已经是个植物人没法醒来找他麻烦的缘故,这一本抄得尤其猖狂,情节照搬,名字只修改了两个字。但凡是个有眼睛的人,只要将两部作品稍加对比,就会觉察到丁编剧的丑陋行径。
程蔚识正咬着左手食指,呆呆望着这些网络上的资料冥思苦想,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程蔚识合上电脑。
“是我。”
门外响起了段可嘉的声音。
程蔚识打开房门,将脑袋探了出去,往段可嘉身后瞄了两眼,接着赶紧把对方拉了进来,“砰”得一声迅速关上门。
段可嘉问:“好好的怎么像做贼一样。”
程蔚识解释:“我是怕被董老师看到。”
“我刚刚正好在楼下的电梯外遇见他拉着行李箱走了。”
“啊,那就好。”程蔚识给段可嘉倒了杯热水,“您请坐,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段可嘉低头喝水时,正好看见倾斜射来的阳光打在了程蔚识洁白的衣角边,亮晶晶的,不由得多瞄了几眼,“今天不用拍戏?”
“上午有一场戏,已经拍完了。”程蔚识坐到段可嘉对面,将笔记本电脑挪到床头柜上。
段可嘉沉默,继续低头喝水。
程蔚识不禁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握着两只拳头放在大腿上不知所措。
一杯见底,段可嘉终于发话了:“程程,你知不知道钟非在哪里?”
程程……
听到这个称呼时,程蔚识后背一阵发麻,一道电流从心里窜到了头顶,藏在桌底下的双手握得更紧了。
“钟、钟非……”他咽了一口气,“董呈说他在日本接受治疗。”
“哦?在日本?”段可嘉摇了摇头,“但以我对你们公司高层的了解,他们恐怕不会把钟非放到日本去。”
“为什么?”程蔚识不解,“那他现在在哪?”
段可嘉将十指交错在一起,看着程蔚识的眼睛:“我也不清楚,所以才过来问你。听刘忠霖说,你不想开口说这件事情,所以只能我来问了。那你能不能告诉我,钟非为什么会离开公司,让你代替他?”
程蔚识说:“董呈告诉我,钟非整容失败了,所以必须要离开做手术,为期一年。”
“如果只是为了整容的话……”段可嘉眼瞳里的颜色刹那间变深了许多,“一年足够整容十几次了。”
程蔚识微微皱眉,手心开始冒汗:“我也怀疑过这一点,但董呈说,是因为整容整得太离谱了,所以要去做手术,而国内没有这种技术,所以要去日本——”
二人之间缓和的氛围不知什么时候起,开始像绷紧了弦一般让人心生不安。此时的段可嘉目光镇定、从容,却十分严厉,极具震慑力。
程蔚识生怕说错了话,将这根扯紧的弦割断。
段可嘉抬了一抬唇角,推开面前的杯子,站了起来,走到程蔚识身边:“你不觉得这番话才叫离谱吗。钟非既然是上升期的当红小生,你们那些Jing明干练的公司高层又怎么可能让他去做风险如此之大的整容手术,而且修复期竟然需要一年,程程,难道你心里丝毫没有怀疑过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我……”程蔚识将嘴唇抿成了白色,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好好考虑考虑,不要着急。”段可嘉抬手抚了一抚程蔚识皱巴巴的眉心,声音渐渐柔和下来,“有些事情我们不能装聋作哑。也许仅凭你一己之力无法解决,但是现在有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是不是?”
段可嘉这一席话让程蔚识僵坐在那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两只食指尖掐进了大拇指指腹中,无意识地反复摩擦。等到听到对方离开关门时发出了“砰”的一声响,他才猛然从回忆里醒转。
是他……做错了吗?
☆、第六十一章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片场里,“林室微”正在用这两句已经烂大街的名诗向男主角秦桓解释他为何放弃在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