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脚给他调整一个舒服的位置,心惊胆战的让他靠着。
他现在手上捧着一面上好的琉璃镜,他在其中看到自己,也看到了幸福。只是,现在的拥抱无法维持太久。
楼洵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对他招了招手。
容陌当即会意,轻轻地将墨轩放回到被窝中,又将自己的玉佩放在他的床边,就跟着楼洵走了出去。
楼洵也未多说,就直接切入正题:“你还能打仗吗?”
容陌翘了翘嘴角,反问到:“你们西北是没人打仗了吗?什么事都要主将出手。”
说起这个,容陌又是窝火。他刚刚看过墨轩身上的伤了,明明才走了几个月,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好皮rou,大大小小的伤痕,狰狞的爬满了腹部,腰腿,甚至连脖子上都有一块疤,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可怖。
楼洵的脾气也不好,正巧也是一肚子火气,就立刻呛了回去:“你以为我门面对的是谁呀?他可是宸墨啊!我们和他们打了十多年的仗,没有一场打赢的。他要是不拼,怎么对得起朝廷交给他的任务?”
容陌自知失言,楼洵也无心与他再掰扯下去,相对无言。
容陌突然道:“主帅的盔甲在哪?”
楼洵转过身,为他指了个方向,容陌就顺着他指的方向走过去。
散国联军驻地——宸墨点燃了烟斗,轻轻的吸了一口。
他当时答应墨轩,若是十多天不曾见过他带兵打仗,那么,他们就是要准备打最后一场了。
不得不说他确实估计的很准,因为那个小皇帝同意给他的物资的确是是不够了。
但是墨轩搞错了一点,他这场仗就没打算赢过。
他的母亲当年不让自己的原因无非是两个:一是不想将他扯进来,随他们一起上断头台;二是不愿让他起报复之心,自不量力地想要向皇上报仇。
可是她忘了,他这辈子从未认命过,他只学过想死,才能活下来。
这几个月,自从墨轩来了之后,自己一直节节败退,但这十几日又频传捷报,若是再输一次,皇上好像也不会太过大惊小怪。
而且,他在对方军营中安插的探子告诉他,即将要登基的祉国皇上来了。
输给皇帝,也不算太丢人吧。
宸墨放下烟斗,向营帐外走去,他今天带出去的人,皆是曾经对将军府冷嘲热讽,落井下石过的人。
因为近日连连取胜,他们就对此毫不戒心,又着急着想要打一场胜仗,向皇上邀功请赏,所以,自然是自行请命,想要随他出征。
宸墨吹着口哨,难得想要借用一句话:“一切都要结束了,我们快赢了。”
这一场仗,堪称宸墨军旅生涯中,最为惨烈的一仗。五千人全军覆没,除主将外,无一人生还。
而容陌刚刚走到营帐,就收到了西北递来的降书。
他虽然对此心存疑虑,但是降书上盖着的章确实是散国的传国玉玺,不疑有他,容陌也就干脆的签了。
宸墨在请辞书上签下了最后一笔,不由嗤笑一声。多年前一时心血来chao,让皇上写的圣旨,竟然是派上这个用场了。
宸墨起身,一个士兵冒冒失失的走了进来:“将军,营帐外有一个人说要见你,说是受两位师傅所托,特来见你。”
宸墨一惊,会在这个时候算准了,来找他的人,只有那两个老疯子了。
他急匆匆的走了出去,营帐外果然站着一个白衣道士。
谢尘转过身,对他行了一礼:“道友,贫道谢尘,受知生惑死两位家师所托,特来教化。”
丰生十三年七月十五日,祉国内乱平息 ,史称“乙寅之乱”。同日,庆历帝驾崩。
丰生十三年九月十七日,其子宣泽帝即位,改号“熙恒”,并封其叔,七王爷为摄政王。
熙恒元年,宣泽帝从反叛失败的恭亲王膝下抱养了一名世子,并力排众议,立其为储君。
宣泽帝一生未娶,后世皆猜测他与摄政王敬为夫妻,且其平生不曾否认过这些风言风语。
历史重又翻过波澜壮阔的一页:宣泽帝一生为祉国开拓了四万里疆域,佑祉国六十年平和,但其Cao劳过度,且左右臂左相卫宪,右相言歧相继离世,终卧病在床,并提早退位。
次年摄政王病逝,宣泽帝自愿为其守陵,直至逝世。
幼帝容纪继位,承接先辈的功绩,一统半块大陆,与散国划江而治。
无论如何,我们都回不去那波澜壮阔的时代,再做一回千秋大梦。
作者有话要说: 港真,我真的很喜欢谢尘和宸墨这对cp,而且宸墨真的还是大反派的剧本来着,但是就变成了一个逗比。
写尾声真的很烂,一点也不满意,留留改改,还是不行。我每回最讨厌的其实是推年份,不出意外,殿下和王爷是活到七十多岁去世,足够长寿,而且他们两个都有病,能活这么久,真的挺长了。我原本还想写四十年,五十多岁就死了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