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华鼎”之后,他更是理所当然地吃里扒外,干得不亦乐乎。给自己夫人拍下了她看了很久的一套首饰,给Wendy的兰博基尼也是从这笔钱里扣出来的,在这方面张国栋倒是一碗水端得透平。毕竟公家的钱不赚白不赚,不赚是傻子。
年终总结那天,张国栋起了个大早,早早就赶到了公司。虽然他发自内心地没把公司高层放在眼里,可表面工作他总是做得最足的那一个。今天来听总结的那个高层,据张国栋打听是大股东的儿子。张国栋听说他一年只来这么一次年终总结,心里的不屑就又多了几分,心想这肯定又是一个狐假虎威的纨绔子弟,到了年末才来公司假威风,生怕别人把他们大股东忘了还是怎么。
在见到年轻人的第一眼前张国栋还依然坚定着自己的看法,大家都早早入座,只有这人踩着点儿来,正装也没穿,身上套了件衬衣就这么随随便便来了。只是张国栋的目光从这个人脚下一路扫到脸上时,就再也移不动了。
漂亮。太他|妈的漂亮了。张国栋忍不住在心里爆了个粗口。
这哪里是大股东的儿子,分明是个被包|养的小宠物。
张国栋在高官圈子里浸|yIn已久,深谙这个圈子里的各种秘辛。混到他这个地位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不为人知的癖好。他知道有的大股东会让自己心仪的小宠物代替自己出席公司的年会,一方面是这年度汇报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另一方面也是存着些不好说出口的炫耀心思。他们这个地位的人,道德lun理早就不是值得考虑的事了,还有什么能比在全公司人面前宣誓宠物所有权更能满足自己征服欲的事呢?
张国栋的目光在年轻人身上逡巡了好几回,在他冷若冰霜的脸和微敞的领口间多停了几秒,对着那冷白皮肤上清晰可见的锁骨神游了好一会儿。
是我喜欢的款,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价位,上手又是什么感觉。
他正心猿意马地想着,冷不丁和年轻人对上了目光。只见这年轻人愣了两秒,突然挑了挑眉,竟是对他笑了一下。他这一笑,满目冰雪瞬间消融,灿若星辰的眼底像是有满树梨花盛开。张国栋顿时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这是有门儿啊。他沾沾自喜地想。
不过也容不得他东想西想,年轻人甫一落座,年度汇报就开始了。张国栋的报告被安排在了最后,照理说这是个吸取同僚经验的好机会,可其他人说的话张国栋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的脑子里全是这个年轻人的脸,以及他刚刚的展颜一笑。张国栋甚至有些嫉妒那个大股东了,也不知道是花了多少价钱才哄到了这么一个绝色美人。现在想来,“紫金铭郡”里的那些莺莺燕燕跟这个年轻人相比,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如张国栋所料,年轻人听着报告,脸上也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这更加坚定了他认为这个年轻人来路不正的想法。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同僚们都是一副战战兢兢的表情,张国栋在心里嗤笑一声。
一群蠢货,连这个年轻人的来历都猜不出,还做个什么高管。
终于轮到他做最后的汇报了,张国栋站起身,清了清喉咙。他作报告确实是一把好手,言辞简洁,展示的图表也是清晰明了。
只不过报表里夹带了一点私货。张国栋用余光悄悄瞟了一眼年轻人,见他仍然是一副散漫的表情,便在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果然是个外行,看不出里面的门道。
等他一口气把汇报做完,还没坐回到椅子上,就听见年轻人悠悠地拍起了掌。
“很好。”年轻人说,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目光温柔地看向他。
他的眸子黑如点漆,看人的时候就像含着一汪水,被那饱含着赞许的目光沐浴着,张国栋顿时觉得自己幸福得快要死掉了。他不由得挺起了胸膛,等待着年轻人下一句的表扬。
“很好。”年轻人拍着巴掌,下一句话让张国栋自信满满的笑容立马僵在了脸上。
“你被解雇了。”
什么?张国栋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别人都是那么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只对我笑了,还笑得那么温柔,这句话是在开玩笑吧?
“你……你说什么?”
张国栋向来运转飞速的大脑第一次宕机了,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开口时甚至忘了使用敬语。
“我说,你被解——雇——了。”年轻人摊开手,加重了语气,像是很无奈似的看向众人,“我说话有这么难懂么?”
张国栋跌坐在椅背上,他喘着粗气,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机械性地重复着。
“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了?你凭什么炒我?”
“你也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年轻人勾起嘴角笑了笑,手一扬把文件夹扔到桌子上,向后一仰姿势潇洒地斜靠上椅背,对众人说道,“其他人先散会吧,我有事要跟张经理单独谈谈。”
在座的众人顿时长舒一口气,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一个个逃也似的奔向了门外。只一会儿功夫,会议室里便只剩下张国栋和年轻人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