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宠的样子,指不定到时候给他们多少家产。林骞向来对顾家忠心耿耿,这些钱到时候可都是顾家的,连带着顾景诚能分到的那一份都多了不少。
叶兰这么一想,脸色瞬时好了起来,也不为一直乱发脾气的顾景诚Cao心了,在她看来顾景诚只是少年心性,过了明天就好了。而顾景诚一口气哽在胸口,咽又咽不下,吐也吐不出,他本来就对林骞又爱又恨,这突如其来的婚讯仿佛当头一棒,把他砸得险些吐血。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一直心无旁骛一心扑在顾家事业上的大哥,这回说结婚竟然就结婚了。
“林骞你他|妈的混蛋!”他喘着粗气,少有地在家里爆了粗口,一张漂亮小脸涨的通红,“说结婚就结婚?!啊?!你凭什么?”
他越说越委屈,简直快要流下泪来。林骞却只安静地坐在座位上,带着一丝无奈的微笑看着他,仿佛兄长纵容一个被抢了玩具的、正在发脾气的小孩。
顾景诚绝望了。他想,这个人看似对什么人都好,对什么人都能彬彬有礼地微笑,但其实他是没有心的。
顾景诚摔碎了面前的最后一个碗,跌跌撞撞地走了。
“我恨你……林骞我恨你。”
他语无lun次地说着,转身的瞬间,一行眼泪滑下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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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诚突如其来的闹腾让在座的几人都没了胃口。叶兰急着哄顾景诚,只吃了两口就匆匆追了出去,顾慎之当晚还要和王文言讨论要事,很快便也离席了——林骞最近事情委实有些多,他重新接手了一部分事务,一方面是沈千和最近动作越来越大,一方面也是怕林骞一个人顾不上来。
一时间大桌前只剩下林骞一个人,他动作标准地切着牛排,饱满多汁的牛rou放进嘴里,他却尝不出什么滋味。林骞的视线几乎是无意识地看向了对面那个固定的座位——前方空空如也,顾景羲今晚没来。
宣布婚讯之后林骞就很少见到顾景羲了,他肩伤已好,顾景羲自然不用每天再去他的公寓。而最近沈千和异动频繁,林骞已是忙得焦头烂额,王文言更是三天两头就要往主宅跑上一回,可见顾景羲的日子也是相当不好过。
明天就要和王家小姐订婚了,正午一过,所有的事情都会成为定局。林骞知道自己和顾景羲注定不可能有一个好的结局,父亲是害死他母亲的间接凶手,而现在的自己在他眼里可能也只是个企图通过王家来飞黄腾达的势利小人。
可也偏偏只有今晚,林骞发了疯地想要再见顾景羲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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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林骞坐在前花园的长椅上看星星。家里人都睡了,大宅上下一片静谧,只有他睡不着,从酒柜里拿了一瓶威士忌走到了屋外。入秋的夜晚已经渐渐转凉,他在衬衫外罩了一件长风衣,依然抵不过入夜的凉意。
月明星稀,冷白的月光落下来,在林骞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Yin影。他喝了一口酒,灼人的暖流顺着喉咙一直滑到胃里,这才感觉稍微暖和了一点。林骞一贯酒量很好,今晚也并非想把自己灌醉,只是脑海太清明会让自己毫无睡意。
花园里的一片海棠随着秋风轻轻摇曳,毫不畏惧寒冷般正开得热烈。顾景羲有轻微的花粉过敏,每次经过花园都要带上口罩外加习惯性的皱眉,偏偏叶兰是个爱花之人,把前院打理得一年四季都花团锦簇。
他俩关系闹得最凶的时候,叶兰一种上什么花,顾景羲就要大半夜爬起来用铲子全部铲掉。他一个人干不完,还要拉上林骞做帮凶。林骞每每大半夜睡得正香的时候被顾景羲弄醒,只能认命地穿衣服下楼,睡眼惺忪地帮顾景羲铲花。那会儿顾景羲看着冷淡,实际上一肚子坏水,打着“一靠近花就打喷嚏”的借口,把脏活累活都扔给林骞干,自己只负责在旁边站着指挥。
林骞每回铲完都搞得灰头土脸,又不敢洗澡怕吵醒顾慎之,只能第二天顶着一张带着黑眼圈的嫌疑犯的脸下楼吃早餐。叶兰知道是顾景羲干的,心里气,但找不到证据,又不能骂林骞——在家里林骞甚至比顾景羲还要得宠。顾景羲被叶兰说一两句顾慎之还能当作没听见,可林骞要是被骂了,顾慎之立马脸色就会不好看,叶兰说什么都不愿触林骞这个霉头。
从小到大,林骞不知道给顾景羲背了多少黑锅。这个初次见面一脸冷淡的男孩,像一只被砂砾折磨得痛苦不堪的蚌,在漫长的时光里渐渐打开外面那层坚硬的外壳,露出一点点柔软的内表面。
可还没等他完全对自己展露内心,这层壳就又永远地关上了。
林骞用手盖住眼睛。酒已喝了大半,他本应略有醉意,可事实却是越来越清醒。他一闭眼,脑海里如同有一个坏掉的录像机,不知疲倦地循环播放着与顾景羲一起度过的每一个瞬间那泛着微光的残影。
忽然门口传来了什么动静。林骞警觉地坐起,这个点了顾家大宅不可能有人到访,若非醉汉,则极有可能是什么沈千和那一方的jian细。他顺手抄起酒瓶,猫着腰敏捷地窜到大门边,借着月色掩盖,从白色铁门的间隙向外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