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彻彻底底消失。
燕榅休把头埋在他肩上,声音很冷静。
“我是你男朋友。”
他顿了顿。
认认真真,一字一顿地说。
“风辞,我爱你。”
风辞整个人愣住了,比刚才遭遇那一幕还要震惊,五雷轰顶,劈得他差点灵魂出窍,别说东南西北了,他连他现在是谁都反应不及。
好一会。
才结结巴巴,“啊?”
燕榅休低声说,“你别走,好不好?”
风辞抬手,慢慢地抚摸上他的脸,下意识说,“我不走。”
他的声音有点哑。
他也愣了下。
像是有些疑惑自己为什么会说这句话。
但燕榅休对他轻轻笑了下,眼角弯了一瞬,很温柔的弧度。
风辞怔怔地看着他,手心贴着他的脸,雨水很凉,这个人的脸也很凉。
但他的手心是热的。
他看了一会,慢慢地凑近。
慢慢地吻上了男人的唇。
那种很熟悉的感觉又开始出现了。
在他靠近这人的时刻。
歌词仍在漫不经心地转动,如同命运的齿轮,咬着每一处缝隙,未曾停歇。
「贪恋着温热还剩多少
拥抱到窒息没有自我
宿命挣脱枷锁
爱恨背德放肆享乐」
风辞心想,他妈放肆就放肆了,谁能管我。
家暴
喝了酒又淋了雨, 在冷风里吹了半天,风辞回去之后就病了, 连带着身上的伤口也差点感染复发了。
他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 脑子一直昏昏沉沉的,点滴一直在吊着,ye体顺着细管慢慢淌入血ye里, 有点凉。
他感觉浑身也是凉的。
手无意识地动了动, 很快就被按住了。
燕榅休一直守在床边, 看着他,顺便看着防止跑针。
风辞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睁开眼的时候,一眼就看到燕榅休。
男人的脸色有点苍白, 但神情很温和。
看到床上的人睁眼,他低声问,“感觉如何?”
风辞看了他一会,之前的记忆一点点重组归位,拼接完成,他慢慢地, 有些迟钝地意识到。
面前这位现在不仅是他小叔,还是他。
男朋友。
对,这关系组合……
真他妈刺激。
他都干了什么。
风辞一直都觉得自己不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但也没必要这么无所忌惮吧。
他想了想这段时日燕榅休的表现。
有人信吗,就这,这个冷面活阎王, 居然是他男朋友。
哦,也不能说冷面。
人家至少还是会笑的,而且笑得,还挺好看。
他乱七八糟地想着,直到燕榅休摸了摸他的额头,问他,“头还晕吗?”
他回过神,“还好。”
嗓子又干又哑。
燕榅休起身去给他倒了杯水,一点一点地给他喂下了。
风辞有时打量着他,有时看其他地方,最后忍不住抱怨了句,“感觉都快长在医院里了。”
正巧这时,阿钰拎着保温饭盒进来了,怼了他一句,“不想长在医院里就别淋雨,身上的伤都还没好,又出去浪。”
她还对昨天风辞一时兴起就出去鬼混,结果弄得一身shi透回来的事,耿耿于怀。
风辞连忙道歉,顺便问候了句,蛋糕还在否。
本来是准备晚上吃的,结果他昨天夜里才回来,还直接感冒了,折腾到现在。
阿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没了,什么都没了。”
她虽然这么说,还是盛了碗粥,犹豫了下,问风辞,“是我喂你,还是小叔喂你?”
燕榅休起身,“我来吧。”
阿钰看向风辞,人没拒绝。
她放下,就出去了。
昨晚她一直在等着,因此全程看着她哥抱着小叔不撒手,男人脖子上的吻痕格外显眼。
她又不是瞎。
何况都弄到这个地步了,她哥也不是傻子。
阿钰出去之后,顺便把门关上了。
燕榅休端着粥过来,看到风辞那双漆黑的眼眸直直地看着他,“怎么了?”
风辞有些好奇,“你会做饭吗?”
燕榅休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他唇边,“我可以学。”
风辞咽了下去,“你也吃吧,我看你脸色有点白。”
燕榅休笑了下,“嗯。”
就这样,两个人慢慢说着话,吃着粥,时间滴答滴答地慢慢走着。
气氛格外安逸美好。
风辞吃了热粥,里面混杂着姜丝,微微发汗,感觉胃里都是暖的,身体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