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我的面都敢往下推。”
俞见暖努力让语气活泼一点,一边说一边关注俞浦深的面部表情眼神变化。
作为俞浦深自杀误会的始作俑者,他至今都相信自家哥哥的抑郁倾向比医生检查出来的要严重,得时刻小心看顾着俞浦深脆弱的小心脏。
顺带一说,当年第一个把俞浦深灌醉的也是他,结果被俞浦深眼泪还没掉下来他就先嚎啕大哭起来。第二天俞浦深没啥事,他倒是哭得两只眼睛睁都睁不开。
俞浦深笑笑,“那皮卡还在我杯子里喝水呢。”
搞得他到现在喝水前都得纠结一下杯子里的水皮卡喝没喝过。尤其皮卡刚走那会,他往往洗好杯子才反应过来已经不会有皮卡来偷喝他的水了。
“不一样。”俞见暖在自己宿舍门前停住,“就这里了,先说好,进去不准说乱。”
“行行行。”俞浦深摆摆手,“跟你住了那么多年,什么德行我还能不知道。”
俞见暖这才推开门,让俞浦深进去。
……
宿舍里是不出所料的乱。
但跟俞见暖初中时候的邋遢样子相比,足够让俞浦深点点头夸一声有进步。
俞见暖挠挠脸颊,谦虚道:“主要还是我室友的功劳。”
他在道教学院的时候其实也没好到哪去,单人单间怎么高兴怎么来。这次还是因为青玄宫住宿紧张,实习生统一两人一间。
他的室友,嘴毒,洁癖,强迫症。
“本来还想让你见见他的,可惜他前几天出差去南市了。”俞见暖把床上的衣服卷卷塞进柜子里藏好,将自己的搞事之心隐藏得极好。
他才没有想看自家哥哥跟自家室友battle,虽然想想就觉得很刺激。
“啊!给你看个厉害的!”想到自家室友,俞见暖一拍脑袋,从抽屉里翻出个盒子献宝似的捧到俞浦深面前。
俞浦深挑眉,等着他能玩出什么新花样。
“当当当当!”俞见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人形的木雕。
手掌大小,身躯顺着木材的纹理雕刻,无嘴无眼,纹理起伏又组成了面容似的图案。
木材漆黑,小人僵硬,一眼看过去颇为诡异。
“你室友做的?”俞浦深问。
“不是做的,是捡的。”俞见暖满脸小得意,“我室友运气可好了,总能捡到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就是管捡不管养,全塞给我。”
都让他怀疑室友是不是皮卡转世,专门叫他品尝什么是管捡不管养的恶果。
“给你看他照片,有的角度跟皮卡可像了!”俞见暖掏出手机翻相册,挤到俞浦深边上说个没完。
于是俞浦深就额外知道了自家小堂弟的室友吊眼角小傲娇,能干贤惠口嫌体正直,跟自家脑袋缺根弦的弟弟相性良好。
只可惜洁癖嘴毒强迫症,活该单身当道士。
俞浦深嗯嗯啊啊点头应着,打量着盒子里的小木人。
一眼看过去以为是木雕,但仔细看就会发现小木人上全无雕刻痕迹,纹理起伏圆润平整,仿佛从土里长出来就是这个样子一般。那面容似的纹理也颇为生动,甚至还能分辨出是眼睛闭起沉睡状的安详神态,非但不诡异,还有一点点可爱。
是个草木花朵般漂亮的孩子。
俞见暖还细心地给盒子里的小木人盖上了块手帕做被子,就跟小姑娘和洋娃娃过家家一样。
“哥你说,我们妞妞是不是最可爱的小花Jing呀。”俞见暖把小木人举到俞浦深面前,神情极似爱女成痴的老父亲。
“我室友还想给她取名叫什么芳蕤,明明就是妞妞比较可爱!”
“你这个当伯伯的,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突然涨了辈分的俞浦深冷漠脸,“哦。”
这名字,跟旺财鹅有的一拼。
——一样的烂。
作为一个成年人,俞浦深对自己起名废的程度很有自知之明,而青春年少的小堂弟,还觉得自己名字起得挺好的。
俞见暖甚至给“乖女儿”像模像样缝了小裙子,虽然从歪七扭八的走线就能看出来,他一点都没学到俞浦深的手艺。
俞见暖继承到的是父亲俞澜冰的手残,给自己钉个扣子都弄不好。而俞浦深的父亲俞瀚海可是核舟记(?)级别的心灵手巧 ,俞浦深小时候的衣服鞋子小帽子,不少都是俞瀚海的杰作。
就像现在俞浦深会时不时给俞见暖缝锦囊,用来装这小子刚画好的符箓。
俞见暖放好小木人,从库存符箓里挑挑拣拣出成色最好的一张,“你走的时候把这个带着。”
他把那张符箓仔仔细细叠起来,装进锦囊里打了个结才塞给俞浦深,信誓旦旦道:“驱灾辟邪转运招财还能招桃花,一般人我都不给他!”
他语气像电视里推销水晶首饰的,神情像以前街头卖十全大补丸的,看着就没什么可信度。
但他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