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得最好看。”他笑着捏了下游艺的脸,哄着,“谁都比不上你。”
游艺愉悦地仰起头,在温诚没忍住溢出来的笑声中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自己的幼稚,小脑袋又羞臊地往下垂了垂。
又一次因为跳棋输了的外婆气哼哼地推开郁文,正好看到站在门边和游艺说话的温诚,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小花!”
“噗!”
一旁的郁文听到这个称呼实在是没控制住,笑得大白牙都露出来了。
“外婆……”游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反观‘小花’本人反而最平静:“没事,我觉得挺好的。”
“而且小花好听!”有人撑腰,外婆就更有底气了,看向温诚的时候笑得更开心,“小花,你过来看!”
外婆手中那些一个方方正正的红色木盒——游艺有印象,搬新家的时候这个木盒就放在了衣柜最底层,在住进疗养院之后外婆就没再提起这个木盒,游艺也把它忘在了脑后。
却没想到外婆还一直记得这个。
在温诚走过去的时候外婆正准备把木盒的盖子打开。不过在看到游艺和郁文都凑过来之后,她又连忙把盒子扣好抱紧。
“你们不许看!”外婆往温诚那边凑近了一些躲着。
“你才和小……温诚认识了多久啊,”郁文故意不服气地说,“就和他有秘密了?”
“哼!”还记得刚刚自己输棋的外婆不理他。
游艺上前跟着问:“我也不让看啊?”
看来假孙子和亲外孙的区别还是很大的,至少在面对亲外孙的时候外婆表情纠结了半天,到最后还是抱紧那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的木盒子,艰难地摇了摇头。
“给小花看。”
温诚这下是真的受宠若惊:“只给我看?”
“嗯!”外婆很坚定地点头。
“好吧,这是有了小花之后,孙子和外孙都不重要了。”郁文叹口气,对游艺摆摆手,“咱俩识相点儿就出去,不耽误他俩认亲啊!”
游艺知道这是小郁哥有话和他说,虽然好奇外婆究竟要和温诚说什么,那个宝贝盒子里又是些什么东西,但……反正撒撒娇温诚总会告诉他的。
……
外婆看到他们离开,并且还贴心地关上门,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把紧紧抱着的宝贝木盒拿出来,放在温诚手里,郑重打开。
早在得此殊荣后,温诚对这个看起来饱经风霜的木盒的态度就严肃起来。眼看着就要揭开谜底,更是不由自主屏住呼吸,探头看去。
入眼就是一条褪色的淡红色枪缨。
外婆拿起这条枪缨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开口说:“这是小小外公留下来的……以前还拿给小小辟邪。”
可能是想起了什么,外婆露出了一个很温柔的浅笑。
“不提这个了,”外婆把枪缨认真放到一边,拿起了下面那本边角有些发黄的相册,“你想不想看小小的照片?”
温诚微微瞪大眼睛,虽然没说话,但抻着脖子使劲过去看的动作就证明了一切。
偶像包袱全无。
外婆也不卖关子,翻开相册第一张:“这是小小刚出生的时候,他出生的时候就比别家的孩子白净,当时拍照的师傅还说他都不像是刚出生的小孩儿……”
照片上的小婴儿闭着眼睛,整个人都被花里胡哨的大棉被裹得严严实实。露出的一张白到透明的可爱小脸蛋。
哪怕知道这不过是张老照片,温诚都不太敢用力去碰。
照片一张张翻着,那个可爱的小婴儿也在一点点长大。温诚有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好像是他正在旁观游艺的童年,从一张张照片中填补了有关于这部分的空白。
有很多事情都记不清的外婆这时候却对每一张照片的拍摄时间记忆犹新:“……这张是小小五岁的时候了,你看,我就说小小那时候比同龄人都要矮。”
照片中的男孩已经有了少年的雏形,穿着白衬衫和同学合影,站在最前排第一个。
“不过我们小小从前就比其他孩子乖,”外婆摸着照片上唇角带笑的男孩,怀念地说,“别人家孩子都爬树掏鸟蛋的时候,就他自己乖乖坐在树下学习。我从前还担心我家这个外孙可别成了个书呆子,怕他是因为父母不在身边心情不好,那时候就总让小郁子没事带他出去玩。”
“本来是想着让他能性格开朗活泼一些,结果他啊,却不知道怎么反而喜欢上了演戏。”
照片翻到了最后一页。
九岁的少年仍旧白得发光,正站在还没扩建的江京影视城门口,笑得开心。
外婆看着这张照片,手指有些发抖:“他那时候一直想拍戏,好不容易有个合适的角色,结果……”
“外婆。”温诚连忙阻止她继续想下去。
因为他知道后来因为外婆的失神,游艺被别人绑走,不仅错过了这个好不容易问到的角色,也在心理上受到了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