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芙蓉院后,曲星抒才发现自己之前心里很乱很急,踏入院子这一刻以后瞬间平静下来,他满脑子都是林羽rou乎乎、多层的下巴和伴随上身运动到处乱甩的肥rou,林羽站在那里,一拳一拳的打在曲星抒身上,刚开始不疼,但是过了几秒之后,深入肌rou深处的剧痛让曲星抒忍不住哼出声。
直到薛引为他解围,现在他身上的青紫伤痕大片大片,越来越疼,林羽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打人技巧啊,曲星抒都快崩溃了,从头到脚从骨骼到皮肤,几乎每一寸都被烧着了、里面有东西乱撞乱冲似的,他被薛引放在床上后,立刻蜷缩成小小一团。
“你怎么了?”薛引问。
“疼。。好疼。”
“还疼?”薛引拉开他的衣服,大块伤痕触目惊心,“你怎么这么倒霉,从来芙蓉院以后好像一直在养伤,一开始肚子有伤,然后腿受伤,然后现在全身都是伤,你是不是扫把星啊,我得离你远点。”
他说着说着很迷信的退出客房,“师父,我不管他了,你来!”
但薛种没来,他好像在书房,什么动静也没有。曲星抒赌气的站起来,一阵剧痛激的他反弓腰背,缓了好一阵子。
道长你要是不管我,疼死我算了。
他跑去书房,看到薛种正看着窗外发呆,眼神空洞洞的,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这是在为我心疼么?曲星抒咧开嘴笑了,但因为疼痛而变得表情扭曲,哭笑不得。
“你那是什么表情?”薛种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语气生疏。
曲星抒表演起来,本来有十分痛苦,被他演出了二十分还多,踉踉跄跄的走着,五官拧在一起,手捂住胸口,就差喊‘我不行了,救救我’了,薛种看着这少年,心里生出‘东施效颦’四字,曲星抒长相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毕竟种族天赋,但这少年现在把自己美好的五官扭曲到丑陋的地步。
曲星抒渐渐到了薛种面前,想等他张开怀抱就扑进去,原本都是这样的,可薛种犹豫了片刻,伸手扶在他肩上,不让他再近一步。
这是要干嘛啊。
曲星抒不满,你不想抱我了吗?
“你有没有字?”薛种声音冰冷。
问这个干嘛?他摇了摇头。
“好。。”薛种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我给你取个字。”
“干嘛突然给我取字啊?”曲星抒觉得道长又开始反常了,他每个月总有几天突然性情大变,就像韩景形容太子的那句‘他又抽风了’,用来形容道长也一点没错,这俩人真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区别就是太子性情开朗一些。
“只有女人才没有字,你是男子,不能被人看轻,我给你宝弓,教你导引术,处处都是想要你自强,你要明白我的苦心。”薛种喃喃道。
他不像是在跟曲星抒说话,更像是自言自语,自己劝说自己。
“不管你喜不喜欢,以后记得告诉别人你的字,”薛种吩咐,“否则总有人将你当作臣妾看待,想占你便宜,想把你纳入囊中,懂么?”
一个字而已。。哪有这么多说法,曲星抒奇怪。
“就叫做。。算了,仓促之间也挑不出好词,”薛种正色,盯着曲星抒的眼睛,水汪汪的一片漆黑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字。。。酴醾好了。”
“什么图迷?”
“酴醾,”薛种拉过他的手心,写起这两个字,曲星抒认不出来,只当道长是给他挠手心了,“李清照的芳草池塘满庭芳里,酴醾落尽,犹赖有梨花一句中的酴醾。”
“你好烦啊道长,说点别的好吗?我听不懂啊。”曲星抒无语。
薛种眉毛都竖起来了,拉过纸笔,写下酴醾二字,曲星抒看起来这哪是字啊,这不是你乱画的吧?
“这两个字,山里那群老粗肯定不认得,一看便知是‘薛先生’给你起的,知道这个了,就没人敢于。。染指。。呃。”薛种不知该如何措辞。
曲星抒甜腻的笑着,细嫩白皙的脸上两个小酒窝,蹭在道长身上,哪怕道长不抱他,他也要在胳膊上蹭一会,“为什么要让山里的那些人认识我啊,我永远跟在你身边。”
“你要去山里住。”薛种拉下脸。
这是他思前想后下的决定,听肖频说太子嫉妒曲星抒,薛种忖度太子的确可能是嫉妒、继而派林羽伤害小狐妖,接下来是多事之秋,他不能让自己、曲星抒、太子之间再制造什么风波。
薛种计划把狐妖少年送去山中,自己短期内不和曲星抒接触,让肖青翎消停,把黄泉会内的风波全部稳住,不要再生事,这样他才有余力去做一桩大事。
曲星抒可不知道这些,他被危机感填满内心。“道长你不要我了么?”
说出这句话,眼眶立刻红了。
薛种被这一句话搅得心烦意乱,他险些心软下来抱着对方说‘不是,我再也不和你分开’,不过男子汉大丈夫,想成大事就不能连分别几天都忍受不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曲星抒瘦骨嶙峋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