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的那盆海黄牡丹秀韵多姿,已是极难得的,跟楚王妃得意的几株相比,还差了一大截。
二人凑在一处指着各样牡丹花品头论足,都觉得找到了知己。王妃兴奋之余将自己心爱的一盆送给贾敏,后者只说过于贵重不敢收。
王妃笑道:“先别忙着推辞,我这盆花儿也不是白给的,等你何时再做那鲜花香皂,我还要多讨几块呢。”
贾敏也笑道:“娘娘何时要,我自然是双手奉上,难道还要得了您的东西才给?”
王妃一面命人将那盆花好生取出来,送到盐政衙门去,一面说:“你虽不会不给,我也不好意思白要不是?倒不如一早堵了你的嘴,我以后也不愁没有香皂用。”
说完众人哈哈一笑,刘侧妃和那几个侍妾也附和说笑了一番,贾敏免不得又许出去几块香皂。她答应了侧妃和那几个侍妾,下次再做了也每人送她们两块。
贾敏、黛玉在王府一直待到申时三刻才告辞启程。妙萱跟黛玉混熟了,很不舍得,拉着她的手说:“玉儿妹妹何时再来?我还攒了好东西给你吃。”
黛玉也喜她纯真爽直,拍着她的手道:“我何时来会打发人提前跟你说一声。”
妙萱眼巴巴的看着黛玉:“别忘了,你可一定要提前跟我说。”
“你放心。”黛玉上了车,又扭过头补了一句,“你不嫌弃的话,也可以到我家找我。”
妙萱的眸子忽然灵动起来,摆着手道:“不嫌弃不嫌弃,太好了,我有空了定去巡盐御史府找你的。”
吴钧紧接着往车上爬,被黛玉推了出来,茫然的仰头。
黛玉有些不敢看他委屈的脸,把眼睑微微压低,视线落在他绣着麒麟瑞兽的胸口袍服上,“钧哥哥你别跟我们走了,留下多陪陪王妃娘娘。”
于是吴钧便就这样不甘不愿的被留下了。
当日楚王没有往妻妾们的房里去,抱着儿子睡了一夜。
翌日一早楚王去忙公务,吴钧便将自己昨儿换下的衣裳裹了裹,收进空间,挺着小身板出了院门。迎面撞上当初圣上赏给他的教引嬷嬷之一吴嬷嬷,问他哪去。
吴钧没有隐瞒,说:“往林家去。”
嬷嬷遂拦下不许他走。当初皇帝赏下伺候的人,因吴钧嫌人多不方便,都不许贴身跟着,到了扬州城的时候更是将教引嬷嬷们留在王府,自己身边只带了两个小内侍听唤。要不是黛玉说以他的身份身边没个人不合适,他是连一个人都不肯要的,天天跟着,干什么都不方便。
嬷嬷的话吴钧哪里肯听,直接推开她走了出去。
吴嬷嬷没想到他小小的人竟那么大的力气,被推得一踉跄,不敢相信的愣了愣。
丫头们见拦不住忙去禀告王妃。
王妃扶着丫头的手匆匆赶来,吴钧已走到荷花池那里。遂忙追上去,问:“怎么了钧儿,可是昨儿睡得不好?”
吴钧停下脚,蹙着眉头认真想了想,点头说:“父王睡觉打呼噜。”
☆、重生林黛玉
误以为因为楚睡得不好才离家出走的王妃立马拉住儿子的胳膊,说:“那这样, 今儿你跟我一起睡, 让你父王到别的地儿睡去,可好不好?”
吴钧纠结的眉头都拧在一块了,这不是跟谁爹睡还是跟娘睡的问题, 他是想去林家跟黛玉一起睡啊。
见自家宝贝儿子蹙着眉头不说话, 王妃忙命丫头去收拾床铺, 要铺厚厚的褥子, 被子要用轻盈柔软的狐裘被,确保吴钧睡的舒服。狐裘被顾名思义是用狐狸皮毛制成的被子,上等的狐裘被是用狐狸腋下之皮毛所制,十分珍贵难得。楚王府上等的狐裘被也只那两床,王妃平日都舍不得用,但为了儿子,再好的东西他都不心疼。
“乖儿子,让母妃抱抱。”说着王妃蹲下身子将吴钧抱了起来, 见他只穿了件石青色团花纹暗纹的袍子, 怕他冷,忙命丫头去拿一件薄氅来, 一面握了他的手看他冷不冷。
吴钧的手还真有点凉,把王妃心疼的不行,看向跟吴钧的嬷嬷、丫头,略带些薄怒的斥责,“世子小不懂事, 难道你们也不懂事?这么冷的天儿,就由着他只穿一件单袍子就跑出来?”
丫头们都跪下道:“奴才们劝了,世子爷不肯穿,也不许奴才们近身伺候,奴才们也是没法子,求娘娘恕罪。”
吴钧生性乖僻,又一向不喜生人近身,楚王妃知道儿子的习性,也并没有十分责备下人,而是摸着儿子的头哄道:“如今虽是春日,天气和暖,但清晨还很有些凉意,你还小,身子经不住,着了凉如何是好,你又不爱吃那些苦哈哈的药,且有得罪受呢。以后可要记得,清晨起来要多添一件衣裳。”
楚王妃的声音柔柔的,眼底满是疼惜和担忧。
吴钧暗道,我又不是普通的人类,哪那么容易生病?
可楚王妃就是把他当柔弱的小娃娃看,疼惜的又是摸脸又是揉头,脸上一时有有些忧愁,像是他真的生了病一般。人类的想法还真是复杂,总是为没影儿的事儿殚J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