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真当我们是孙子!”先前一直在骂的男人推倒桌子猛地站了起来,顺手抄起一瓶酒朝徐烁脑袋上砸了过去,酒Jing上头,力道不够角度不对,但脑袋在玻璃瓶的威胁下照样和软哒哒的白豆腐一样,砰的一声,酒ye顺着徐烁面颊一股股流了下来,糊住眼缝淌过鼻梁,直到盖住薄薄的唇。
半秒后,血好似才汩汩地冒了出来,白豆腐染得鲜红,徐烁感受到了异样的粘稠与铁锈味。
砸完的那一瞬,掼酒瓶的男人先懵了,徐烁倒是没懵,硬生生地把这一瓶子扛了下来。
故意的。
喝醉了酒的人反应迟钝,抄、举、砸,一系列动作做下来时间不短,徐烁全程都看在眼里,但他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甚至在之前还用言语刺激了这一行为,砸,只管砸,砸得越重越好。
既然已经决定要扛了那就不如扛得重一点,不能白挨这一下砸。
“干什么!都蹲下!手举起来!”好几个穿着警服的人突然鱼贯而入,大厅里一阵阵不受控的尖叫声响起,人与人挤作一堆。
好在时间已经晚了,该玩的已经玩了个尽兴,不至于毁了一夜的生意。
“怎么回事!”身着警服的人问徐烁。
徐烁冷眼看着地上蹲着的三个人,“他们闹事。”
事情最终不出所料地闹到了警局,等到韩时章出面把所有事解决完已经快到清晨。
第二天徐烁和韩意都请了假,昨晚上可以说是把该耗的力气全耗完了,徐烁一直撑着一口气,被那三人叫住时就预感不好,立即给韩意发了短信。
前几天跟着韩时章的确学到了不少,事情的处理方法分很多种,柔和的、折中的、狠厉的,其中就包括昨晚那种,折中的,遇到了闹事的找警察。
现在但凡是开酒吧的都知道这么句话,中国正打/黑除恶呢,但凡是真大哥绝不会在个小酒吧乱来,来搞事的都是软腿虾。
在昨晚的事上,徐烁虽然选择了找警察这种折中的方法,但这种折中里都带着独属于他的充满个人色彩的狠厉。
折中可以,送警察也可以,但说是送你自个儿就别真以为是送了,不好意思,即使自己破了脑袋也得让你在那里边儿多待几天。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徐烁的处事原则,一般不用,用了那就说明把这事看得很重了,不信那咱看看宋之楠。
并且昨天的事徐烁的判断一点也没错,那仨男人的确和韩时章有过节,昨天晚上也的确是去捣乱的,好在徐烁当时在那儿,虽说处理方法过了点火候,但那份狠劲儿,估计那仨鳖种再也没了捣乱的心思,其他想捣乱还没来得及的也得收收心。
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怕死的总归斗不过玩命儿的,像徐烁这种年纪轻轻就什么都敢赌的人,少惹为妙。
昨天的事摆在那儿,那一瓶子下去,准头要是找不好,没砸脑门儿上砸在了眼睛上,或者力道再大点儿,残了或是瘫了那都是说不准的事,运气好,才会从医院出来脑门上就落一正正方方的补丁。
“准备请几天假?”韩意从冰箱拿出酸nai,朝徐烁坐的方向扔了一盒。
“一天啊不然还能几天?”差点被酸nai盒子磕到伤口,还好徐烁抬手挡得及时,“哎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准头?”
“不怕宋之楠问你?”韩意指了指他脑门儿上的伤。
“迟早得看见,难不成我还躲着他?”徐烁拍了拍口袋,“还得去买玉。”
“我哥给你结工资了?不是还差几天吗?”
“结了,提前结,还加上医疗费、Jing神损伤费、抗打费。”
韩意差点听笑了,“这是多给了你多少啊?”说着想去看看他口袋里到底有多少钱。
“别动手动脚的,赶紧坐下。”徐烁挡住他的动作,“我直接说,给了差不多——就说看上的那块玉吧,原本准备给宋之楠买一块,现在可以买三块挂他脖子上。”
“……”
什么鬼比喻,韩意哑然失笑。
原以为在韩意家住五天已经是极限了,宋之楠没想到的是今天徐烁居然没来学校,请了一整天假。去别人家连住五天也就算了,居然连学都不上了,这得是疯到了什么程度?
下课后看着身旁空旷的课桌,总是静不下心来,直到窗外来人说数学老师找。
数学老师名为李杰,班上同学都称他为老李,和班主任老刘合成为“六班双老”,日常戴着一副黑框粗边眼睛,看人时眼白过多的眼珠子总爱向左上角翻。
去了办公室,宋之楠被叫到老李对面坐下。
徐烁今天请假,老李作为副班主任极有可能问自己徐烁最近的情况,那他只能回答不知道了,是真的不知道,这一星期都快过完了,宋之楠这还是头一次对徐烁的日常生活了解这么少,完全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最近学习上没什么困难吧?”老李捧着泡了菊花枸杞茶的水杯轻呷一口,笑意和蔼,“有困难记得及时提出来,老师就直接和你说了,你可是我们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