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耳洞了?”李逾白问。
几个人的注意力纷纷落到江逐流身上。
刚洗完头,平时遮住耳朵的碎发往后捋,露出干净的五官轮廓。江逐流闻言,不自然地抬起手摸了把左耳的耳骨:“啊……刚打的。”
贺濂兴致勃勃地往那边凑:“打耳洞痛吗?”
“痛啊,还容易发炎。”江逐流说,捏着那个耳钉习惯性地转了转,刚打了没多久,还有点红肿。
“那你怎么突然想去打?”贺濂问,不等江逐流回答,又说,“这个耳钉还挺好看的,有个性,是钢琴键的造型吗?”
江逐流捂住那儿,支支吾吾地说:“嗯……对,我和小随一起选的。”
贺濂说这样啊,坐回原来的位置后若有所思地揉了把自己的耳垂。
他望向李逾白,对方沉静地在远处,视线不知何时起就没在他们这边了,转而专注盯着平板,手指不时上下滑动一下,打了个哈欠。
电视里,经过最后一段广告,准点播出。
贺濂坐直了,摸了把手机,里头各路朋友发过来的消息轮番轰炸他的聊天框。
李逾白一抬头时看见的就是贺濂表情复杂地握着手机,他端起平板玩沙发边上挪,其他三个队友被综艺里各自的表情逗得一直吐槽。贺濂没有加入他们,李逾白故作自然地一只手搭上沙发背,把他圈在自己臂弯。
“不开心?”李逾白说,目光落在电视屏幕。
“没,他们在看节目,就发消息来。”贺濂把手机屏幕给李逾白看,上头是个小群里的消息,一条一条地跳出来。
姓徐那姑娘缺伴儿吗我有兴趣了,但我还是觉得咱们贺少最好看,啧你别说濂儿真挺上镜的,贺少你看着怎么有点不协调。
是朋友间最常见的对话,有点不客气,大部分仍是友好而戏谑的。
李逾白没想到他能以这种方式轻易地接触到贺濂的朋友圈子,他捏了把贺濂的脸,手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他肩头:“那你骂回去。”
“算了,不想理他们。”贺濂委屈地说,“只知道说我傻乎乎。”
李逾白指向电视屏幕提高音量:“你没有,那个才傻。”
正好演到他们在民宿做饭的那一幕,顾随帮忙料理食材时差点切到手,江逐流仿佛背后长眼似的转过身夺了菜刀,笑着骂了他几句笨蛋——节目组后期在这里配上了粉红色边框和夸张的可爱艺术字,估计又有粉丝喜闻乐见。
听见李逾白的话,小沙发上的江逐流不乐意了:“怎么说话呢?”
李逾白:“你不也说顾随笨吗?”
江逐流据理力争:“我和你是一个地位吗?”
李逾白懒得和他理论了,随手刷着实时微博。贺濂靠了他一会儿,脑袋凑过来,小声问一句:“我能不能看?”
“看啊。”李逾白失笑,“怎么还要征求同意的。”
“你的设备嘛,怕你不高兴。”贺濂理所当然地说,接着指向平板上的一行字,“白哥,她是在说我们吗?”
李逾白看过去。
@不加仙贝:白盒锁了钥匙队长磨成粉!一半抛洒日本海一半埋在富士山!
下面配了几张动图,中间是个粉红色的“老子丘比特今天就要替天行道”的表情包,其他都是他和贺濂节目前半截的一些互动:
勾肩搭背走在队伍最后面带微笑;
铺床后位置挨在一起看手机贺濂搂着他的腰;
出门的时候他挤开裴勉将帽子扣在贺濂头上;
坐电车前往镰仓海边时他抓住车厢扶手把贺濂护在身前;
……
不怪粉丝戴上了滤镜,经过节目组的处理,连李逾白都觉得怎么看都太有恋爱感了——他们真这么自然地互相肢体接触吗?
可怕的第六感。
但他面对贺濂的疑问,只能扭过头说:“不清楚,可能他们就喜欢这个吧。”
贺濂笑:“所以你那天看粉丝写的同人文……”
旁边顾随一直装死,耳朵捕捉到信息仿佛突然惊醒,八卦地转过头:“什么,白哥看同人文?我们团的吗,谁和谁的?”
“你和江逐流。”李逾白冷酷地说。
“呸。”顾随立刻没了兴趣。
节目还在继续放,广告过后终于到了激动人心的商业街打卡。当天李逾白和贺濂专注自己的任务卡,没在意、也看不到其他人的表现,只知道最后江逐流那组出了问题,眼下才终于亲眼看见到底怎么回事。
顾随和洪雯合作起来很有可可爱爱年下感,裴勉与罗芮自有“跟女神的儿子共处”的憧憬,教养良好令人心动,但按理来说都不如江逐流徐小爱那组吸睛。
毕竟任何时候俊男美女都是令人赏心悦目的。
预料中的情侣感没有出现。
而此时,八卦小组的首页突然漂浮出一个帖子。
“节目里看徐小爱应该是喜欢江逐流,但江逐流全程都在打太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