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员。
霍思成站在画布前,对着时锦画了两笔,像是想起什么,很快起身,将手里的画笔心烦意乱地丢了。
时锦眸子一凝,几步走过来,替他捡起笔:“永明,你生气归生气,扔你的笔做什么,外面那么乱,丢一只少一只,我可没有地方买。”
霍思成一拳捣在了窗棱上:“你也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样子,生灵涂炭国破家亡不过如此,日本人都已经打到城下了,再近几里,整座城都要沦陷了,城里都是一帮软骨头,连开枪的胆子都没有,我骂的不应该吗?你却连门儿都不让我出,让我在闭门画什么画,有什么可画的,这东西,能救的了我的国家吗!”
霍思成眉头紧锁,满腹牢sao发泄出来,情绪连带着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要把这段时间被禁足的愤懑都发泄出来。
时锦仍握着笔没有开口,霍思成与他对视片刻,又狠狠地别开了视线,落在画布上,几步又冲上前,用力戳了戳画布上的那半个人像:“你叫我画这个,又是要被拿去讨好哪家的太太,城都要破了,她们还有心思去听你唱戏?还有你,这种时候还要唱什么戏?都是些亡国音!”
“霍永明!”时锦蓦的出声儿,喝住了正在发狂的霍思成,虽然脸上看着挺气愤,但手中动作轻容,将画笔放在了桌上,迅速走近霍思成,“昨天跑到政府门口大肆辱骂的那群学生你知道怎么样了吗?全都被关起来了!你不会不知道现在被关进去,要花大价钱才能救的出来吧,你看不起我给那些太太唱?难道要等你进了牢里,我去给那些软骨头唱?这个城是不是明天就要破了,我管不着,但你不该瞧不上我唱戏!如果没有我,你早就跟着你的那个家一起完蛋了!哪还有机会坐在这里画画!”
时锦的一番话霎时间堵的霍思成哑口无言,他气势矮了半截,不自觉地像后退了一步,脸色萧条,有些颓然的又坐回了椅子上。
半晌,又带着怅惘又茫然地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喃喃道:“国将不国,何以家为,我只恨我这种时候,却什么都做不了。”
导演喊了一声“OK”了,郑一墨的身子顿时松懈下来,似乎从演戏的状态里出来,但表情却并不怎么开心,他转头隔着人群问了一声儿:“真的OK吗?”
最后一段儿视频也结束了。
刘白关上了手机,沉yin了片刻。
刚刚那一段的剧情,在许多影视作品里都可以看见类似的片段。
甚至可谓有大量的珠玉在前,并不算是很难表演的一段儿。
郑一墨怎么也算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了,单就他的表演来说,不可谓差,甚至可以说是优秀,完美的将一个处在那种时期里,情绪激荡的进步青年的形象演绎了出来。
外放与内敛的两种情感,都表达的不错。
再配上那一身行头,确实让人不会出戏。
只不过这种表演,出现在大银幕上,播放在电影院的普通观众面前,自然是没有人置喙什么,而像刘白,又或者是郑一墨,这种对表演、对演戏更为了解,也更为追求的人来说,却能看到郑一墨的表演,并不是那么的尽善尽美。
如果非要形容,就好像是有人给郑一墨套了一个无形的框架,让他只能在这个框架里发挥,点是到了,却又不够劲儿,拘泥在别人规定好的一方天地里,显得束手束脚。
而这个天地,就是他所演的这个角色——霍思成本人。
虽然导演说了OK,但郑一墨自己心里清楚他所呈现出的表演到底是什么模样儿的,带着满肚子的不满回到酒店,还没走到门口,就已经看到等候在那里的刘白了。
郑一墨心中的郁闷顿时飞走了一大半儿,大跨步迈到刘白身旁:“你在等我?”
刘白点点头,郑一墨转身刷卡开了门,待刘白进了门,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他。
刘白看着出现在自己手心的房卡莫名:“这是你房间的房卡,给我做什么?”
郑一墨扬眉:“这样你想来就可以随便来,不用在门口等我了。”
刘白还是不能理解:“这可是你的房间——”
郑一墨又是一脸的坦然:“一张床都睡过了,你还在乎是谁的房间吗?”
这个发展不好。
非常不好。
之前郑一墨还没有对他表白的时候,至多就是哼哼两声儿。
现在可不一样了,sao话都是张口就来了。
刘白感觉自己有点儿难以应付,看见郑一墨还在凝视着他,似乎一秒都不想从他身上离开,只好先行一步越过郑一墨进了房间,才要找地方坐下,却惊奇的发现——
一夜之间,这间房里的所有椅子沙发,全部,都不见了!
刘白缓缓扭头,带着质问看了郑一墨一眼,郑一墨却道:“东西太多,显得房间里太挤了,所以我叫服务生都搬走了,你要坐的话,就坐这里吧。”
郑一墨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而后自然地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心中小小期待。
哪知刘白冷静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