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安息。
路挽眼神挣扎地看着柳玉函,看她丝毫不知悔改满脸得意却分明眼神痛苦的矛盾样子,沉沉地吐出一句:“你是个疯子。”
而后起身就往外走,丝毫不想在这里多待。
可柳玉函不为所动,还在身后说:“路路,妈妈只是想告诉你,有些东西该及时止损的,就及时断了的好,不要等到了最后,走向一个让双方都煎熬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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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挽直到走出了会馆,见了外面的灼热阳光,方才那股被压迫到连呼吸都觉得不畅快的感觉才消散了些许。
他对于柳玉函的做法无法苟同,但他对于路从山,其实也并没有过多的同情,毕竟对于这位父亲,他也只是知道名字而已。
他心里的不舒服大概只是来自血缘的勾连,更何况当时人之将死,那些罪孽也合该一笔勾销才对。
路挽现在也根本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似悲似喜似苍凉,原来他小时候一直期盼着的骨rou亲情,竟然是这么个面目全非的模样吗?
路挽本不该随意怨怼命运,但还是忍不住想反问一句,凭什么他就要有这样的家庭?从小到大让他身如孤儿一般便罢,凭什么现在又要来搅扰他的生活?他们之间的那些恩怨,就像是该他来承担后果一样,这凭什么?
但话虽是这样说,他也知道自己不应该把柳玉函的话放在心上,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柳玉函的那些话就像是魔音贯耳一般,不休不止地萦绕在他耳边。
搅得路挽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骨子里是不是也继承了柳玉函偏执的基因。
可他也是真的不明白,柳玉函为什么一直逮着他和顾与衡不放,就像不拆散他们心里就不舒服一样,但若说柳玉函那是为了他好,他当然是不信的。
路挽想不明白她的动机,可在他眼里,柳玉函心理已经不太正常了,所以想这些也并没有意义。
只是他想到顾与衡,脑子里就更乱了。
顾与衡知道柳玉函刚说的那些事,可能不是那么详细,但他就是知道,还没有告诉自己。
路挽大可以大言不惭地说顾与衡这么做是因为心疼自己,不想让自己徒增这些伤心,可是……他会不会真的觉得自己可怜?
想到此处他就跟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似的,无限的猜测就有如chao水一般泛滥起来。
顾与衡的爷爷知道自己骗了他们,那天和他单独谈话也只是谈了些无关痛痒的客套话,是不是因为已经对自己没了好印象,只是碍着教养和面子才没有直接让自己和顾与衡分开?
顾与衡虽然没有追自己好几年,但之前自己确实也否认过喜欢他,会不会因此就激起了顾与衡的胜负欲,所以他才来追自己?那等以后,他真的会厌倦吗?
而且顾与衡喜欢自己什么呢?路挽现今觉得,他可能除了长得还行之外,就找不到任何吸引人的特质了,可是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再者以顾与衡的条件,不愁找不到比自己更好看也更能够帮助到他的人。
……
路挽整天整天地想着这些事,半宿半宿地睡不着觉,这么几天下去,整个人瘦了得有五六斤。
路挽觉得,他自己都快变得不像他了,以前能进入他生活的人虽然不多,日子也单调了些,但是他从来不会为这些事忐忑难安,他非常不喜欢自己现今这样优柔寡断的状态,他明明以前就不是这样的。
他觉得他应该要跟顾与衡把这些事拎出来讨论一番,至于讨论的结果不管是什么样的,他都接受。
路挽一做下这个决定,当天晚上就给顾与衡打了电话,可打第一遍的时候顾与衡却没有接。
但路挽现在处在一个Jing神高度紧绷的状态,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冲动,就像非要在今晚寻一个结果似的,所以他又锲而不舍地给顾与衡打去了第二个电话。
几乎快要响到尾声的时候,电话终于接通,但电话那边传来的却不是顾与衡的声音,而是一个略有些绵软的男声,还带着些嗔怪似的:“喂,顾少睡着了,你干嘛一直打电话呀?”
‘铮’的一声,路挽心里头某根不知名的弦终于断了。
但其实他现在挺冷静的,他甫一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心里头其实并没有怎么误会,他知道顾与衡那边肯定是有什么事,可是顾与衡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告诉他,这么久以来,顾与衡一直什么都没有告诉过他。
可能是怕他担心吧,就像自己很多事也不想告诉顾与衡一样。
路挽这样告诉自己。
可他还是忽然间就觉得很疲惫,他觉得两个人之间的相处好像不该是这样的。
不过还不待他将思绪理个清楚,电话那边就又‘喂’了几声问他什么事,路挽赶紧匆匆回:“没什么,让他休息吧。”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那边那个人猛然被挂,也有些懵,不过这个号码没有备注,虽然听声儿有些熟悉,但他一时也还是想不起来电话那头的人是谁,就是想发牢sao也不知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