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撒手,沈霖似乎对猫有些抗拒,罗心同捞起猫的一只前爪装作要去抓沈霖的样子,沈霖四处闪避,最后罗心同干脆一把把猫扔进沈霖的怀里,沈霖一脸呆滞的样子抱着一只小小的猫,不敢把猫往自己怀里带,那猫似乎被沈霖抱的不怎么舒服,便伸出爪子准备往沈霖脸上挠,吓得沈霖赶紧往地上一扔。罗心同怎么看都觉得傻,忍不住打趣下沈霖:你抱着猫的样子像是一个刚生了孩子不会抱孩子的父亲。沈霖随口回了一句:那你就像是一个天生会抱孩子的母亲。说完,两人意识到这话似乎有些不对劲,两人都闭了嘴。
情愫
沈霖在罗心同家玩了几天后,这不快过年了,范文燕安排今天把家里牲口棚里一头大肥猪杀了过年吃,一部分拿来做腊rou,这天上午,请来杀猪的杀猪匠过来了,樊文燕先是招待两杀猪匠和同村几个帮忙的青壮年在一起吃了个午饭,几人闲聊的时候罗心同问沈霖有没有看过杀猪,沈霖摇头表示没有,罗心同说自己小时候家里过年的时候杀猪的偷看过几次,那时候每次杀猪妈妈都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罗心同每次想看又不敢看,听到猪的惨叫都会捂住自己的耳朵,在门缝里偷偷看,长大后便是没有看过。罗心同问沈霖要不要看,沈霖应了下来,两人现在已经是十六七岁了,过了年罗心同就满十八了,大人也不会去阻止孩子们看了。罗心同和沈霖站在院子里的角落,院子里准备两张很长的椅子,平着摆放在了一起,椅子的下方放在一个很大的搪瓷盆子,罗心同解释说那盆子用来接猪血,猪血和着蒜苗炒着特别好吃,小时候最喜欢这么吃,院子里还放了一个巨大的木桶,用来烫猪毛。不一会儿,看见几人把一头黑毛的猪赶进了院子了,猪在院子慢悠悠的走了一圈,似乎有些累了,便不愿意走了,躺着地上一动不动,几个人趁猪不注意,打了个眼色,其中一个屠夫用钩子勾住猪的嘴巴,猪发出哇哇的大叫,嘴巴被钩子流出鲜血,其他几人猛的冲向前去,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猪按住,用绳子把猪脚捆在一起,几人合力把哇哇大叫的猪抬上准备好的长条凳上,杀猪匠手里拿着刀,顺着猪的脖子准备下刀,沈霖下意识把头一偏,不去看屠刀落下的情景,却见罗心同也侧着头看向自己这边,两人视线相对,确实太残忍了一点,板上的猪一直在发出呜呜的声音,两人都有些不忍心看下去,血如罗心同说的慢慢流进了事先准备好的盆子里,还茵茵的冒着热气,很快猪不动了,也发不出声音,几人再合力把猪放进了装满开水的木桶里烫毛,然后是开膛,把猪分成块……
罗心同和沈霖看不下去了,两人走出院子透气,走了很久,两人走到屋后的小树林里,一人靠着一棵树,罗心同脸色都不是很好。沈霖拍拍罗心同的肩膀以示安慰,罗心同则笑着摇了摇头,说:弱rou强食,适者生存。随后两人都没有说话,沈霖想着,如果不想让自己成为别人刀俎下的鱼rou,只有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
冬天的天黑的比较早,两人快天黑的时候回到家,罗父已经在院子搭起了两张桌子,在院子拉起了电灯,罗母和几个同村的女人从厨房端出了热气腾腾的菜,两人和不喝酒的女人们坐在了一起,一桌子人说说笑笑的吃着,沈霖注意到罗心同话很少,没怎么动筷子,甚至没有夹桌子上的猪rou,两人吃完饭就上了楼,回到房间,沈霖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把常吃的太妃糖递给罗心同,罗心同剥开糖纸,第一次觉得甜的东西原来也不是那么难吃。
快过年的前一个星期,罗森森一家也回到了乡下的家,樊文燕邀请了罗森森一家一起在家吃了个晚饭,晚饭后两家大人在房间闲聊,几个半大的少年便出来院子里玩,只有几所房子隐隐约约的亮着灯,罗森森和罗心恒两人玩了一会嫌冷就跑去打游戏了,不大的院子在枯寂的冬天显得空荡荡,乡下的夜晚很暗,没有路灯,沈霖注意到罗心同抬着头看天,自己也学着罗心同的样子看向天空,昏暗的天空上只稀稀拉拉的挂着几颗星星,与罗心同说过的夏日繁星相差甚远。
罗心同见沈霖也在看着天,便指着天上的星星说:三星高照,新年来到。
沈霖顺着罗心同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正南方向,有三颗亮度差不多的星星连成一条直线,挂在冬天的夜空,并不是很亮,沈霖不解,疑惑的问道:猎户座?
罗心同赞同道:正是,你在城里长大,不知道乡下人的谚语,这三颗星分别叫寿星、福星、禄星,当看到这三颗星星连成一条线的时候,就要过年了。
沈霖听到罗心同口里的“过年”两字,随即想到自己以前过年……简直不提也罢,便问:过年很有趣吗?
罗心同一愣,虽然知道他的家庭关系,但是显然没想到在沈霖会这么问,眼见沈霖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副茫然毫无生趣样子,便知道这人从小到大对过年都没有多少美好的记忆,便笑着搪塞说:有趣,不是说嘛,大人想挣钱,小孩想过年。随即自嘲的哈哈大笑起来,沈霖也跟着笑了起来。
晚上两人睡觉,沈霖吵着说自己被子太厚大冷天都快捂出痱子便和罗心同换了被子,嗬,罗妈妈是怕城里的沈霖受不了乡下冬天的shi寒